犹记得,当那腹中幼胎第一回轻轻凸动时,周子舒呆坐着,拿惯了剑的手僵直放在腹前,连气息都骤然变得清浅,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连手腕都战战发抖。
那时成岭推门进来,见他如此,便心急地问他出了何事,是不是身上旧伤又犯了。
他抬眼看向成岭身后,摇着折扇跟进来的温客行,眼尾一捻,隐去其中湿意,如常般说道:
“不是旧伤,是好事。”
温客行缠着他问了半天那“好事”到底如何,
周子舒不语,瞧着他开开合合的唇,和眸中绻缱的笑,心中酸涩,只说:
“于我而言是好事,于你,便说不准。”
为着掩饰日渐隆起的孕腹,周子舒有意将身上衣物穿得松垮些,好让那衣衫堆叠之处隐去腹部凸起的异样,不叫旁人看出端倪来。
可这里头穿的衣物弄得松松垮垮,难免在领口露出些许肌肤,近来微微有些胀的地方,显得愈发丰润。
当叶白衣跟温客行在他衣襟处胡乱拉扯时,周子舒那前胸叫他们按得一阵隐痛,腹中也随着不适,肚皮里头的孩儿似是不满地,轻轻踢了他几下。
“行了!”
推开温客行纠缠在他胸前的手,周子舒心里有了决断,不愿再瞒,
不如索性趁这个档口,让温客行知晓他腹中骨肉一事,说不定能叫这疯子收敛些,别再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疯事儿。
他娘的,一个个的都欺负他这有了身孕的,像什么样子。
周子舒骂了一句,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那早已钻入血肉的七窍三秋钉。
说来可笑,明明是他有了身孕,是他要死了,可事到如今,他竟直直盯着叶白衣,不敢往温客行那边看一眼。
温客行傻愣愣地看着周子舒身上那些钉子,还有略微起伏的凸起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