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明说赔罪二字?”陆踏歌看向达吾提,抬手握住对方手腕示意不用行这些虚的东西“你们将这些东西运到藏剑附近,莫要管其他人眼光也莫理那长于算账经营的二庄主叶晖,只说求见叶英。叶英若不在,去见叶炜亦可。”

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是光风霁月的人物,明教弟子携珍矿前来之意不必多说便能了然。如今天下大乱,当先抛私怨于脑后,叶英必定不会太难为那些弟子,甚至为表情谊,只会拿一块矿石以表与明教交好之意,剩下的全按正常价位购买。

如果运气好的话,叶大庄主还会亲自开炉铸剑,用他拿的那块矿石铸一把剑送返明教,用以藏剑明教交好之证。

“心剑叶英,就是这样令人敬佩的君子”回屋后大致与林翠山说了自己的想法,陆踏歌摊开地图“不过换叶晖就不一样了,叶晖常年管理庄中财务,比起剑客更像商人。若换了叶晖,虽不至于提出让夜帝归还碎星这种要求,那些矿石怕是得折上一半价格。”

至于叶炜,他亡妻的兄长柳浮云何方易如今是明教右护法,于情于理,对方也会给明教三分面子。

“师兄你”林翠山舔了下嘴唇,有点犹豫的开口发问“你这样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陆踏歌摇了摇头。

“我有底线”他道,十余载任务时间磨练出了青年很多东西,无声无息的替换掉些许天真的仗义和不忍。不管叶孤城,原随云,东方不败还是顾惜朝,那些身居高位者俯瞰江湖与朝堂风云变幻者的眼光与决断一直在影响着他,让他如今更能从明教的角度去考虑事情。

这原本是陆踏歌欠缺的,现在竟是成了长处。

“万花和纯阳离长安最近,不出五六天,他们就能回来”陆踏歌示意林翠山过来,比划了一下潼关和长安的距离“安禄山大军压过来……也就在十天左右。”

十天时间够做很多事情,但是长安,却守不得。

长安在世人眼中地位极高,甚至在许多人眼中打下长安就相当于攻下大唐,洪水旗这点弟子和一个失去帝王的都城遗民不可能守得住一座如此重要的城池。

“翠山”陆踏歌盯着地图思考许久,吩咐道“召集剩下的弟子,圣人离开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会传遍长安,你们现在回去,把那些跟随圣人走了的官员家眷都带出来。”

那些官员可不是皇亲国戚,可以拖家带口一起跑。而等安禄山进城之后,不可能留着那群‘忠臣良将’的家人。

以安禄山的性子,要么将那些囚困起来作为俘虏要挟,要么直接诛杀。明教将这些人带出来后,手上就有了在唐和叛军直接选择的筹码。

若是大唐尚有反击之力,便护送这些人去找天子,若大唐当真无再起只能,便把这些家眷……交给安禄山。

但无论从为善除恶的教义还是发自本心,陆踏歌都虔诚的向明尊祈祷,希望这场仗打下来,赢的是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