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则端坐于龙座,盯着殿堂下臣服的人群,支着手臂有些懒洋洋地:“听说你们,对本座的新年号有很大意见,是么?”

他屈起手指,缓缓敲着帝座把手——这是踏仙君不耐烦的前兆。

他从死生之巅御剑而来已经花费了一昼夜的时间,而陪着这底下的一群老东西虚与委蛇又装了好几个时辰——却还不见正主,只留一个黄啸月在底下颤颤发抖,扰人心致。

“现在还是呱三年,戟罢这个年号,最早也要明年才轮到,本座真是想不通,你说薛蒙他急什么呢?”

墨燃一手托腮,另一手则凝出灵力鞭锁住黄啸月苍老枯朽的丑陋脖颈,

“薛蒙竟还要派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来装…他是真当本座看不出他这只鸟玩意什么贼心吗?”灵力鞭收紧,勒的那老不死双眸暴突,脖颈青筋看的根根分明,“黄爱卿啊,你要不要来评价一下这份贼心究竟意欲何妨?”

黄啸月挣扎两下,但踏仙帝君的灵力实在太过强悍——还是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于是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到,这老不死就已口吐鲜血,青筋暴凸,最终血洒阴山殿。

墨燃嗤笑一声:“没想到薛蒙这东西居然选了这么个废物来与本座玩,真是没劲得很。这么多年他怎的还越来越退步了?”

他像是魔怔似的自言自语,缓缓收回手中灵力鞭,然后又从乾坤袋里拿了一块洁白的海棠帕子反复的擦。海棠帕子渐渐染就血红,肮脏的腥气盖过原本的草木清香,恰似晚夜浸血。

当看到那帕子染了血时,墨燃先是愣了一下,眼底渐渐漾起猩红。

干脆召来陌刀,把这些碍眼之人通通杀个干净罢……免得惹得自己看着就烦…

——你烦的真的是这些人吗?那份被纯白保护起来的最后一丝清明牢牢控制住他想要杀戮的心。

——你真的想杀他们吗?

——真的想吗?

那深藏于心中的纯白灵魂伴着自己那仅剩的一丝清明疯狂质问着他。

这是踏仙帝君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情绪,几乎成为实质的杀戮欲望背后,实际上只是他最后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滚开。

都滚开。

不要靠近本座。离本座远一点,离本座和本座的楚妃远一点!!!

都他/妈的给本座滚!!

他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这份情绪,八苦长恨花将他的心毁的千疮百孔,所以他只能用他最习惯的方式,以杀戮平息心中波涛,在血中沦灭人性。

八苦长恨,剥夺了墨微雨生而为人的资格。

“都他/妈滚!”墨燃猛地扬手,极为强悍的一道灵力随之而来,震的众人纷纷扑倒在地,修为低者甚至五窍流血,灵核暴动。

“都滚。”

“你们,都给本座滚。”

墨微雨近乎狂暴地捂住脑袋,试图压抑心底的善恶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