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夫妇的车子驶出了停车位。我看着那辆与传闻中拉风的马自达完全不一样的家用轿车,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也是因为夫人和孩子的缘故,才换了车吗。”
“倒也不是。”风见前辈听见了,向我转过头来,“他们又买了一辆新的。”
“……那应该,挺贵的吧。”
“他们有钱嘛。”
我叹了口气,不想再说话了。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和风见前辈一起下了楼,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又突然对我说:
“总之,降谷先生那边,最近多上心一点,不要太给他添麻烦了。”
“啊……是!”
“不过这回已经好多了……上一次夫人怀孕的时候,降谷先生实在是很紧张,搞得部门上下的大家也全都很紧张。”大概是回忆起了什么,前辈摇了摇头,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好像是当时医生对他们说,夫人的身体很健康,但是有不少旧伤,而且第一次怀孕就是双胞胎,感觉挺困难的……之类的话,然后就把降谷先生给吓得不清。”
“吓得不清……那个降谷先生吗?”我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画面有些难以想象。
“是他想得太夸张了。”前辈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继续说道,“那好歹也是警察医院,对这种情况还是挺有经验的,医生的本意也只是提醒他们多加注意,最后也平安无事了。”
“降谷先生大概是太担心妻子了。”我点点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夫人以前也是警察吗?”
“不,不是。”
前辈果断地否认了我的提问。正当我想继续开口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大门,一边作势告别,一边推了一下眼镜,将我还未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好了,其它的事情就别多问了,这几个月要好好体谅一下降谷先生啊。”
我遵照前辈的叮嘱加倍努力地工作,尽可能地不为上司添麻烦,力图让他每天都能按时下班,回家陪伴妻子和两个女儿。大概是这些表现令降谷先生非常满意,几个星期之后,降谷夫人顺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他特地请我们几个关系近的下属到家中吃了一顿饭——上司亲自下厨,吃得大家都非常受宠若惊。
顺便一提,我在本回的孩子性别赌局中胜出了,虽然因为押“男孩”的人数远比押“女孩”的要多,最后算下来,赚到的也不过是两罐咖啡钱,但这并不妨碍我真心地替上司感到高兴。
风见前辈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好像赌输了,饭局上的笑容显得比我要勉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