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

念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安室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几秒钟之前的轻松,短短几个音节所代表的沉重含义彻底压倒了解开迷题时的兴奋。他解开安全带,从前排座椅中间的缝隙中探过身体,坚决而郑重地捏上了女人垂在身侧的手。

告诉我,加贺里,你是情报本部派进组织里的人吗?

他想要这样问,但掌心里的冰凉触感令人心惊,嘴唇几度张开又几度合上,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他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摩挲起掌心里的皮肤,试图将温度传递过去。

他难得有些紧张地问道:

“要上去坐坐吗,加贺里?”

*

第二次了。

安室以哈罗作为诱饵,引|诱稻见随他回家,已经是第二次的故技重施了。

但她还是乖乖地钻进了套路。

不,也不完全是这样,她一开始确实是拒绝了,冷酷无情地甩下一句“这里不是港区”,伸手便要推门。可她刚一下车,前一秒还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就以一种接近瞬间移动的速度跑了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还堵住了她的去路。

“哪怕是来见一见哈罗……它真的很想你。”

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脏为这个男人不安到几近脆弱的声音狠狠地痛了一下。

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她应该甩掉拉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她早在那个摩天轮上时就下定了决心,接下来的道路,她要一个人去走;接下来的事情,她要一个人去完成。

她必须要……离开他。

稻见拼尽全力地控制住情绪,然而一缕不合时宜的铁锈味随着晚风钻进鼻翼。她嘴唇一抿,反应过来的时候,声带已经自觉“嗯”了一声。

——最后一次。

站到安室家门口的时候,她这样对自己说。

有一阵子没见,哈罗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活力满满,并且敏锐地认出了来者,在稻见刚一进门的时候就直接兴奋地扑了上来。

稻见熟练地抱起它,撸了几下柴犬背后的绒毛。但很快,她将哈罗在沙发上放下,视线重新回到了刚刚脱下外套的金发男人身上。

“加贺里?”

安室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黑发女人走到自己面前,然后伸手揪住他白色T恤衫的下摆,猝不及防地把他的上衣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