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将它捡回来那日,它太脏了的缘故,这段时间我已无任何不适,没有大碍。”无情好不松口。
哎……连一个留下糖球的理由都找不到,我不开心地扭过头,留给无情一个侧脸。
“舍不得?”
“那再陪你一会,晚点我把它带走。”窗外淅沥沥下起了雨,春雨连绵,带着丝丝寒气,无情怕我凉到,给我掖了被子,糖球也机灵地钻进我怀里。这小家伙最爱粘着我,糯糯的真像糯米团子,我抱着它,躺在被窝里惬意呀。
无情从架上摘了本书看,一旁的药炉上还煎着药,噗呲噗呲的直冒烟儿,药味儿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透过窗户飘飞而去。我闲来无事,便缠着他念书给我听。无情倒也不拒绝,清冷的声音传来,每一句都像一首诗,令我着迷。
湿漉漉的雨天像绐无情的声音上了迷离的注脚,我看见无情的唇一开一合,他温润的声音融入雨声涟涟中我的心也一片潮湿。
淅淅雨声伴着无情的读书声,我倒在他肩膀上最终没忍住睡了过去,或许是药性发作,又或者……是他的声音令我安心吧。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几日过去,在无情的精心照顾下,我终于大病初愈。
能出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小楼找无情,不过很不巧,我去的时候他人又不在。只看到调皮的糖球从柜下溜出来在我脚边打滚求抚摸。
“糖球,无情师兄去哪了?”我蹲下来将它抱在怀里,摸了摸糖球毛茸茸的脑袋。
“喵”糖球享受一般的趴在我怀中,乖巧可爱。
我抱起糖球起身准备出去,看到往常公务的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我拾起桌上的字条看了看“心儿,我外出查案,酉时方归,桌上有莲子饼,你可与糖球分食。”
我摸了摸糖球告诉它“糖球,无情师兄给我们留了吃的。”
糖球扒在我臂上望了望那盒莲子饼“喵”了一声,原来它也馋啊。
“棠梨两只,脆美甘甜,已煎作汤药应当不苦,趁热喝下,等我回来。”我继续读字条,又瞧见一旁的汤药,乖乖端起,将汤药一饮而尽。确实如无情所言,喝下去一点也不苦,因为放下碗时,那个贪吃的糖球还舔了舔碗沿。
汤药也喝了,我捎上那盒莲子饼,正欲离开,忽然瞥到桌边有一本摊开的书,似乎是无情读到一半的。
我拿起书,枯黄的封面写着《铜人腧穴针灸图经》几个字。而觀开的那一页,正是谈论腿疾的经穴治疗之法。书上写着两种字迹,一个字迹清逸,似已陈年之久,一种神飞风隽,新墨初干。
无情师兄平日看似毫不在意腿疾,原来一直挂念于心,我抚摸着纸上墨痕,想象他在灯下写下这些字的样子心中酸涩不止。他的痛永远都藏在心里,任谁也不知道。
糖球拱了拱我的手背,亲昵地叫了一声,我心疼的拍拍糖球的脑袋“走啦,糖球,我们今天看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