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否决提案:“祖宗规矩,迎娶嫡福晋时要有侧室跪迎,哪里有先娶妻后纳侧的道理?”
永玺笑道:“额娘,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儿子现在还没有齐家之能,您得多给儿子三年时间预做准备。”
“你都已经——怎么还扭捏起来了——”笃定儿子没有生理问题,寒苓当他有心理障碍,“娶妻生子,人伦之理,你玛法与母后皇太后大婚时也就是你如今的年纪,圣祖爷还要早几年呢!”
永玺小声说道:“额娘,连同皇额娘在内,阿玛对您最好,既然如此,当初就应该立您为嫡福晋,不是如此,您何必像如今这样举步维艰?儿子不想步阿玛的后尘,想把最好的位子留给最想给的人,她现在还没露脸,儿子情愿等上一等——”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寒苓瞪大了双眼,“妻者,齐也,取中的是家世,怎么可能凭着你的好恶选定正室人选?”
永玺皱了皱眉:“额娘,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是处世根本,何必在内帷中多费精神,儿子娶了嫡福晋,上孝父母、下养子女也就够了,多一个人多一分是非,儿子不愿意为家务事分心。”
寒苓傻了半边:“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啊?”
永玺反问道:“额娘,如果嫡福晋能生孩子,儿子有什么纳侧的必要?”
寒苓只好深层次剖析:“侧福晋的娘家是你未来的助力。”
永玺不以为然:“儿子的将来在于阿玛、在于额娘,天下世族都是皇家的臣属,儿子只要秉持公正之心,还怕他们扯儿子的后腿吗?”
寒苓终于妥协:“说一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关于宗亲王的终身大事,甭管皇后太后,只有参谋权、没有决断权,能够一锤定音的还是他的亲爹乾隆皇帝。
本着慎重原则,弘历同意不在这次大挑中直接拣择宗亲王正妃,他给老娘、媳妇分派了一项任务:从今年起,两宫皇太后与皇后可以时常命留牌子的适龄秀女进宫请安,以优中择优的态度选定未来皇后人选。
世家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皇帝的后宫也就是这样了,送个闺女进宫,约莫就是做炮灰的命,六嫔空缺五人,皇太后直接内定了两个名额,低阶妃嫔全是贵人,肚子争气能封个嫔位,要是寸劲儿上来,那就是孤独终老的命了!既是如此,索性把素质好的女孩儿留下,在宗亲王的后院争出一席之地来。
即因于此,乾隆十八年的大挑明显萧条了许多。
弘历倒没有再添新人的意思,人到中年,不免贪新爱少,他更喜欢的是长春园四美那样的江南美人儿,哪怕没有乌拉那拉氏与戴佳氏,意思意思收一两个秀女就不错了,既然皇太后比着他的喜好选了这样两个人入宫为嫔,自然没有多此一举、再扩后宫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