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做好人!”和敬公主怒目相向,“我不领你的情,皇阿玛怎么处置我,我领了,横竖——”
“你混账!”崇庆太后勃然大怒,“和敬!你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
色布腾巴勒珠尔磕头求恳:“皇贵——皇额娘海量宽宏,儿臣由衷悔过,监押黎嬷嬷子孙、进而迫其构陷皇额娘皆是儿臣首尾主张,请皇阿玛严惩儿臣,勿要因此伤及与和敬公主的父女之情。”
弘历“哼”了一声:“都说皇贵妃板肃规矩,我看你是空摆了一副厉害架势,当初永璜福晋犯错,你说的是这一番话,后头未曾见得善缘回报,今日又是这番说辞,你自以为顾全大局,难道她就能因此放下芥蒂么?”
“皇上不必如此,不管孝靖皇后与悼慧太子之死与臣妾有没有关联,臣妾实实在在取代了孝靖皇后的位子,换作臣妾是和敬公主,未必不会因此心生不虞。”寒苓愈发不是滋味,弘历方才的话,听起来是给自己抱屈,实质还是偏向了和敬公主,警告她不要继续得寸进尺,见好就收的把这桩公案予以了结,“今有两宫皇太后在此,请皇上明降旨意,自今以后,凡为皇子皇女,不拘年幼成家,臣妾统有教养之权,不以臣妾为母,视同拒以皇上为父,臣妾自可专断责罚,不需再请皇上旨意,皇上若能依允,今日之事就此揭过,皇上不能答应,臣妾甘愿辞退凤位、屏居泰陵,为先帝一生尽孝,请两宫皇太后明察!”
这番话要是换个场合说,寒苓便有恃宠要挟的嫌疑,但皇帝早有明旨,命皇子格格以母后礼敬侍皇贵妃,寒苓此言,不过重申圣谕、落归实处而已,连崇庆太后都没有话说,因向弘历说道:“皇贵妃有母仪之范,皇帝理应从其所请!”
弘历看向女儿:“和敬,皇贵妃退让于斯,朕亦不忍两宫皇太后伤怀,你或是向皇贵妃叩头谢罪,日后以礼相敬;或是褫夺固伦封号、自绝于朕,朕由你自取,不必再加赘言!”
和敬公主泪流满面:“皇阿玛!”
色布腾巴勒珠尔膝行近前,拉住妻子向寒苓叩头行礼:“皇额娘在上,儿臣知错能改,日后再行不孝,教色布腾巴勒珠尔生前子嗣断绝、死后永无血食,长生天在上,儿臣不敢谎言欺瞒,请皇额娘明鉴!”
崇元太后长叹一声:“皇帝,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看活着的人,看在孝靖皇后和悼慧太子的份上,就这样算了罢!”
“儿子谨遵皇额娘懿命!”弘历吩咐李玉,“传旨,罢和敬公主亲王仪卫,膳食、俸银一如和硕公主例;罚色布腾巴勒珠尔两年俸禄,免其所有内廷优待,钦此!”
色布腾巴勒珠尔慌忙抓着和敬公主行礼谢恩:“儿臣叩谢皇阿玛隆恩,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寒苓垂眸说道:“和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