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春永玺就该读书了,我想让他选几个信得过的哈哈珠子。”寒苓伸出手,“我躲个懒没人留意,你又追出来,教皇太后看见怎么想。”
弘历的神色颇为复杂:“既是知道,你就更不该逃席出来了。”
李玉凑到张雷跟前咬耳朵:“方才万岁爷可都听见了,你给皇贵妃主子说说,让她如实讲了才能不生嫌隙。”
张雷不以为意:“大总管,主子的事儿,哪里轮得上咱们做奴才的多嘴,娘娘不愿意说,皇上不高兴了只管问罪,做奴才的一体陪着也便是了。”
李玉噎的不轻:“你们是吃定了万岁爷好性。”
张雷摇摇头:“大总管,这可冤枉了我们主子,您瞧,娘娘与万岁爷相处的多么随意啊。”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李玉哼了一声,“以往皇贵妃与万岁爷怄气,一口一个皇上叫着,万岁爷想知道皇贵妃有没有回心转意,观言行、看举止就能明白,这回是一如往常,万岁爷想描补都找不到机会。”
乾隆七年的冬天格外寒凉,自进畅月之中,寒苓的耳疾愈发严重,初时不过隐隐作鸣,继而沥下血水不断,半夜疼痛难忍,将同寝的弘历吓了一跳,御医走马观灯,景仁宫内往来不绝,六宫后妃尽被惊动,连身怀有孕的富察皇后与纯妃都来探询动静。
寒苓自己治不好的痼疾,会让御医医好才是见鬼,吴谦仔细诊看了一番,先将止疼的汤药开了一副出来,又硬着头皮向皇帝回话:“娘娘本有耳疾,其后连遭重击,怕是难以痊愈的。”
弘历大为恼怒:“朕留着你们有什么用?治不好皇贵妃,朕灭你们三族。”
“皇——”寒苓出口惨叫,“啊——”
“苓儿,苓儿!”弘历吓白了脸,“你醒醒,醒醒!”
吴谦赶忙上前问脉:“皇上放心,娘娘是疼的晕了过去。”
“混账,你教朕怎么放心!”弘历想起身打人,怀里还搂着晕厥的病人,当即嘶吼道,“药呢?”
一直折腾到清晨,寒苓到底苏醒过来,脸上早已失掉了血色,因向弘历问道:“永玺呢?”
弘历忙道:“我怕吓着他,送往宁寿宫与五儿作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