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颇为自豪:“皇后是有口福的,苓儿的手艺比御膳房的老货强十倍。”

富察皇后略显尴尬:自己莫非是吃货不成?

夫妻母子共聚一殿,直等到进膳的时点方才各归本座,弘历欣然问道:“今日有什么好汤?”

“前儿个李玉讲你要喝鱼汤,又嫌御膳房做的腥重寡淡,我今日用好料熬的,你尝一尝可还喜欢。”寒苓向崇庆太后笑道,“您可少进半碗,晚上不要饮茶便好。”

弘历好奇地问:“这话你没有叮嘱过我。”

富察皇后顾不得吃醋,截住丈夫向寒苓问道:“这汤与茶水有冲撞?”

寒苓淡淡地说:“皇太后有了春秋才要提防,他——皇上如今生龙活虎的年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犯不上过于忌讳。”

“不如教太医来看看吧。”这话极为突兀,幸而富察皇后很快便描补了回来,“让他们学学你做药膳的门道,回头我炖给二阿哥和大阿哥进补。”

不待寒苓答话,崇庆太后接道:“厨子也叫来,咱们不扰着贵妃,一人学了回头自己授意揣测去。”

弘历皱了皱眉:“听额娘的。”

寒苓索性坐下来:“成云,把鱼汤端去厨房温着,等太医到了再说。”

“慢!”富察皇后不能在这种关口出岔子,“摆着就好,我乐意喝凉的。”

寒苓怔了一怔:“主子娘娘,您是六宫之主,要有案子在身大可明公正道的审办,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又刻意劳动圣母皇太后大老远的过来——”

富察皇后紫胀了脸色:“放肆!”

寒苓正要说话,抬眼看到刘院使进来,因向弘历笑道:“验毒的仵作来了!”

“皇后!”弘历已经变了脸色,“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到这份上,富察皇后也豁出去了:“太后,臣妾查证,娴贵妃倚仗信宠,在御用的膳食中添加了不利圣体的杂物。”

“胡说!”弘历勃然动怒,“是哪个与你嚼的舌头?”

“皇上,主子娘娘是关心龙体,您得分得清好歹。”寒苓挑了挑眉,“主子娘娘,物证摆在这儿不急察看,臣妾想见一见对质的人证!”

富察皇后稍感不安:“后宫的宫人,最终效忠的只有皇上一个主子而已。”

“主子娘娘说的是,不过景仁宫不会容留构陷主子的奴才。”寒苓并不强求,转头向待命的刘院使看去,“方才我在鱼汤里添了一味成药,手上还有没用的,你来验一验,必定有主子娘娘希望看到的结果。”

“要验该验鱼汤。”富察皇后干脆撕破脸皮,“谁知道你方才悄悄添进去的与现下拿出来的是不是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