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一动不动地愣了许久。凌乱的记忆刺得脑袋生疼,他想要抬手揉一下额角,身体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
……这感觉真熟悉。
有温柔的女声响起,听不真切。不仅听力,视力也很模糊,眼前的一切只有勉强的轮廓和交替的色块。
身下是轻轻晃动的床,耳畔是熟悉的令人忍不住落泪的歌谣。
他这是……又回来了?
“哎呀,酷拉皮卡醒啦!”
轻轻晃动的小摇篮停下来,他再一次被拥进温暖的怀抱中。
酷拉皮卡,刚出生的婴儿一个,用力抓住母亲的衣襟,埋首在失而复得的温暖中。
“哎呀!这是怎么了?”初为人母的年轻女子手忙脚乱地检查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孩子。饿了?嘘嘘了?笨手笨脚地把孩子弄疼了?都没有啊!
“阿娜达!快去请医士来!”
酷拉皮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士的小诊所里。说是诊所也并不准确,这里应该算是医士的家,特意腾出一个房间来安置需要随时观察的病人。
鼻尖充盈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洗去最后一点残留的血腥味。渐渐的,连那痛彻心扉的血色记忆也几乎消隐无踪。
真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有了机会,那么,吸取上一次失败的教训,更加谨慎小心,在这如同偷来一般的轮回中,一定要想办法改变惨痛的结局。
无论如何,唯有族人,是他绝不能放手的珍宝。
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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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窟卢塔族人眼中,酷拉皮卡是个十分奇怪的孩子。
不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活泼好动,对周围一切带着好奇的探索,熊起来令家长头疼不已。这个金发的孩子很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清澈的茶色眼眸中闪过一个又一个族人的身影,偶尔在对上别人视线的时候,露出温和的微笑。
一度让大家觉得这孩子会不会是天生的自闭儿童。
医士为此特意外出,买了一大堆关于自闭症的书回来研究——结果反而是酷拉皮卡先看完了它们,然后哭笑不得地跟医士保证,自己只是喜欢安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