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在心中回想起这句话。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恐惧着这个微笑。
越是清楚这个微笑意味着什么,他就越是恐惧这个微笑。
(如果哪天,我失去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他渴望美国在下一秒钟能看透他自私的想法,主动收起这个愚蠢的微笑。
可美国依然笑得像他送给他的那条已经“回到了上帝身边”的蠢狗:那样的心满意足,仿佛此生了无遗憾,仿佛对世界已无半丝眷恋。
(只要你有真正相信的东西……)
——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骤然之间,英国的恐惧飙升到了顶点。
“不,我一定会忘记的…你也好,你的这些话也好。”
他推开了美国。
“英——”
“叫我亚瑟!”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了出来。
美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抿起了嘴。
英国在同一时刻恢复了理智。
愧疚让他的腹部绞痛。
道歉的话明明就卡在他的喉头,却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可今天还没结束呢,”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美国的袖口,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阿尔,就这一次…把明天的事情留到明天,求你了。”
英国虚弱的声音,还有那前所未有过的乞求语气,使得美国像个牵线木偶般,麻木地点了点头。
“我困了。”
在被拉扯着站起身时,他听到英国这样说道。
“我把当年给你留的客房改成电脑房了,”
美国勉强回过了神来,看着正在打哈欠的恋人,疲惫地笑了笑,
“所以,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睡阿尔弗的狗窝,或者你睡我房间的——”
“哦?我可看不出这两个选项有什么不同!”
英国浅笑着,将双臂重新环过恋人的脖颈。
他专注地盯着美国,直到二人的脸颊都泛起绯红,才甜甜地笑了起来。
“你打地铺!单人床我可不会让给你!”
美国收起落在恋人身上迷恋的视线,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往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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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罗斯旗,就是独立战争期间,民间的那个左上角有一圈儿五角星的星条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