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侧目,看了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佐助,肃然道:“男孩子,这么大了,抱什么抱?”

他才凶完佐助,就被美琴狠狠掐了下手臂。

美琴瞪了富岳一眼,俯身微笑着对佐助温柔道:“佐助不小了,不需要什么事情都依靠爸爸妈妈了。长大的佐助要爱护姐姐、要学着保护姐姐,这才是顶天立地男子汉哦!”

“对!我长大了,我能行!”佐助大声回答道,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许下什么豪言壮语一般。

鼬也摸了摸佐助的小脑袋,鼓励道:“佐助真棒!”

被最崇拜的哥哥表扬,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与骄傲油然而生。他瞟了一眼还赖在富岳怀里的风岚,涌上莫名的优越感,他对某人的行为嗤之以鼻,一抬下巴,炫耀道:“娇气的小公主才要爸爸抱抱;我可是男子汉!”

富岳听了佐助的话却哈哈大笑,顺便用下巴蹭了蹭风岚的小脸:“风岚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是不是?”

风岚左闪右躲,那冒尖儿的胡渣,扎得她格格直笑。

……

宇智波富岳,这个严厉得近乎于苛求的男人,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慈父。

……

“哐当!——”太刀掉在榻榻米上的声响如雷贯耳,在不大的室内漾起空荡荡的回音。蓝色矢车菊纤碎的花瓣细细飘散,悄无声息落了一地的心殇,丝丝缕缕被渗漫的鲜血浸透。

扑通一声,风岚对着双亲的尸体跪下,似脱力又似忏悔赎罪。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而对象,却是视她如己出、恩重如山的养父养母。

“啊啊啊啊啊啊!!——”

她声嘶力竭地哭嚎着,像被逼至悬崖边缘濒临崩溃的小兽一般,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无助地环抱着自己。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啊?!!!”她质问着鼬,同时也在诘问着自己。

“风岚,对不起、对不起……”鼬碎碎念叨着,跌跌撞撞地匍匐爬向风岚,拉起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不知是要安慰她还是自己,亦或只是在孤寂的寒夜中相互取暖。

当风岚夺过他的太刀时,心底窜起的那种卑劣的庆幸让他没有及时出手阻止风岚。是他、都是他!是他没用,才让风岚承受这一切的!

“你为什么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她听见鼬魔怔了似的不断重复着这句疑问。他埋首于她颈间,暖湿的泪渗进她衣领中,灼痛着她的皮肤、烧穿她的心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