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后援不会有帮手,是他默认的想法。
铺子里没有亮灯,解语花轻轻敲了几下门,也没有人回应。该不会这人连开门的力气都没了吧?看到前门上的锁还是好好地挂着,没有动过的痕迹。黑瞎子应该不是从前门进去的。
他绕到后门,手一撑跃过院墙头悄然落地,撕扯到伤口他咧了一下嘴。后门果然开着。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靠在门边,似乎在干着什么,手影一起一落。
解语花刚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听黑瞎子的声音不咸不淡落下,“你怎么来了?”简单的像一句普通的问话。
“我不来要是你死在那里怎么办。”解语花在另一边坐下,叹了口气,“你还真可以,干完架就在这里喝酒。这是算消毒还是算消愁?”光线黯淡他看不清黑瞎子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但浓重的血腥味是酒精的气味所掩盖不了的。
“没有,只是想喝了。习惯了。”黑瞎子抬起头看着天,乌云遮住了半轮月亮,照进来的辉光也黯淡了不少。
“每次见了血的时候,他都会喝酒。最严重的那次,他被裹成了一只粽子,难得的一次喝醉。也只有他,即使伤多到包扎的时候会被裹成粽子,也能够活下来吧。“
那个人仿佛在月光和往事的洗礼下,褪去了一切锋芒和骄傲,点着一支烟,烧成一截的烟灰落下来,落在了铺着月色的地面上。
“灯在哪里?我要给你包扎伤口。”解语花永远清醒地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所以可以完全不受气氛的影响。他可以陪黑瞎子喝上一杯,但不是现在。
“这边对过去十点钟方向,那中间横着一张椅子,小心被撞到了。”黑瞎子象征性地伸手指了一下,悠悠地斜了一下头,靠在墙边,看着解语花站起身走过去。
把灯点亮,才彻底看清黑瞎子现在的样子。一身的血痕,被划破的外套,还有那张似乎始终在笑的脸。
“你知道自己现在脸有多白吗?”解语花没好气了一句,蹲下身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移过药箱开始清理伤口。
“有多白?”黑瞎子笑着和他闲话。
“不用化妆直接拉去拍鬼片都绰绰有余。”解语花抬头,看见那双黑色的眸子,又低头。“让人看一眼就心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