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疯了,他对自己这样说。
在外面晃悠了一会,黑瞎子回到了自己的铺子里,看见椅子上一个隐约的轮廓,叹了口气:
“你怎么好端端来我这了?”
“来看看你还不行?”齐冥笑了笑,“我还给你带了东西过来。”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桌脚边的酒。
“听伙计说,你出去了?”
“有点事情。”黑瞎子随意在他对面坐下,翘了腿,把大概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就算是仇家,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可能就在现在这种时候明目张胆地与解家为敌,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撑腰,或者是他们得知了什么情况。为了一批货去得罪解家,这笔买卖等价吗?”黑瞎子扭头朝他笑道,“解语花现在应该不会去动他们,或者说是没办法动他们。我感觉这道上要出大事了,会牵涉到每一个人。想再像以前那样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很难了。既然迟早都是要动手的,先下手为强。”黑瞎子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嗯?是吗,瞎子你是不是漏说了什么?”齐冥扶了扶眼镜,抬眼朝他看去。
“要说我为解语花出气也行吧,我是挺喜欢他的。”黑瞎子摊了摊手。
好不容易把老头子赶走,黑瞎子坐在天井里喝酒。不得不说今天的月光是真的很好。酒精慢慢侵蚀进大脑里,似乎想把他脑海里所有的想法都麻痹。一个人却渐渐清晰,从记忆里跳出来,映在皎洁的月光下,浮在清澈透蓝的水里。
为什么总是会想起他,甘愿承认喜欢,心里却感觉少了一块,呼吸都好像被什么堵上了一样。
黑瞎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在被早上的寒露冻醒后他搓了搓手,迷蒙地进了房间拉上被子继续蒙头大睡。他感觉有点累,可能是昨天的折腾,也可能是前几天倒斗还没缓过来。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他起床的时候,铺子里的伙计依旧在柜台上打着算盘。看到他出来,伙计从柜台下面掏出一张戏票递过去。
这老头还真守信。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不过解语花伤好了吗,就能上台唱戏了?他把戏票往兜里一揣,晃晃悠悠出门去。
说实话,他已经很多年不看戏了。现在重拾也只是为了看人。黑瞎子在楼上撑着头,解语花在台上还是很正常的,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他暂时放了点心,应该是没伤很重吧。
看人在台上谢了幕,黑瞎子就下了楼,朝后台走去。
“小心点。”到后台的时候解语花也刚刚进门,莫名绊了一下。黑瞎子在后赶忙伸手扶了一下,却蓦地惊了,解语花的后背湿透了。再看人时已经昏迷过去了,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