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扶住额头,预感成了真,放着这小孩不管相当于让他被那帮人抓,怎么想都不会有好下场。她年幼时也受过别人帮助,现在推这孩子去死怎么想都不对劲,少女心一横,一把抱着孩子把他从桶里拽了出来。
“听着,我不是个好人,只能收留你一晚上。明天你该去哪里去哪里。”
最终,赤木让那小鬼抱着杂货,她再背着他,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临时住处安置。
这天夜里,她在椅子上睡得憋屈,小鬼倒是在她的床上睡得一派安详。偶尔醒来,她看见小鬼熟睡的脸,觉得有些感慨,这孩子心好大,如果她是坏蛋,现在他肚皮下的器官已经被她拿去卖了。
第二天早上,赤木优打算让小孩离开,对方却乖巧地为她准备了早餐(虽然味道很一般),堵住她的嘴巴让她一时开不了口赶他走。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赤木喝了口牛奶,随口问道。
“太宰治,这是我的名字。姐姐愿意的话叫我阿治就好。”
“哦,太宰啊,不错的名字。礼尚往来,我叫赤木优,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诶,那我可以叫姐姐『小优』吗?”
赤木随手抄起一份报纸,锤了一下太宰的脑袋:“没大没小。算了,你就继续叫我姐姐吧。一会儿我要出一趟门,你还可以再呆一段时间。肚子饿了就去冰箱里拿东西,除了冷藏库的黄色布丁以外都可以吃。”
太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他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很可爱,细胳膊细腿,偏休闲西服式样的童装也规规矩矩的,看着就很贵。赤木寻思这孩子多半出身名流,打扮虽然怪异,举止却很文雅。她这趟出门就是去查太宰的事情。
拜托完相熟的情报贩子,赤木回家时日头懒洋洋地烤着楼房,她远远望去,临时租处的窗户玻璃破破烂烂,她眯了会眼睛,确认屋里没人后走进了楼里。自家出租屋被翻的乱七八糟,还有机枪扫射的痕迹,太宰不见踪影,冰箱电源断了,食物因气温发出腐臭的味道。
那帮人动作可真快,她估计太宰肯定是被带走了。虽然很可惜,但她也帮不了他了。
赤木优走进厨房用冷水冰了冰额头,回到客厅整理好了乱七八糟的房子。这里已经不能住了,至少不能再给房东添麻烦。她在床头留下了足够抵偿损失的现金,冷着脸出了门。
接下来她在酒馆坐了一会儿,点了杯麦酒,浏览报纸上的出租屋广告,就在她看好了一个下家打算打电话时,对面不打招呼就坐下一个人,她不快地抬头,对上太宰脏兮兮而委屈巴巴的脸。
“你没被抓走啊?”赤木优条件反射地说。话一出口,男孩的表情更加委屈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没心没肺的少女难得有了点愧疚,这愧疚带来的结果是:她带着太宰辗转跑到了离这儿有五十公里远的城市,并打算暂时养他一段时间。反正抓太宰的人早把他两当做一伙,她带他走不带他走形势都差不多。
赤木优年纪还轻,尚处于以貌取人的阶段,误以为长得好看的正太大多省心而懂事,养一会儿不算事,哪知就此惹上一个大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