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信息直接上门,石黑先生真失礼,今天可是新年啊?”我死鱼眼地回复他。

“额……你形象变化有点大啊。”

“那还真是谢谢夸奖了。”

治君弓起了身体,充满敌意地盯着石黑杏也那张倒霉蛋的脸。我只好默默把它往我怀里按。

半小时后,把猫托付给楼下房东的我和石黑君坐上了前往乱步家的出租车,当然车费是由成年人掏钱。

“难道您有在新年打扰别人休息的爱好?”

虽然想这么问,但看石黑君好像刚结束长途旅行很疲惫的样子,我就忍住了冲动。

乱步家是一间中等大小的和式建筑,庭院里种着松柏和一些我认不出来的植物,我们进门时,裹成一个球的乱步正面朝庭院坐在门廊上晃脚,他叼着一瓣蜜柑,眯着眼睛向我们打招呼:“好慢啊石黑君。”

“今天来给乱步先生和福泽社长拜年,另外按您的吩咐,我把赤木小姐带来了。”石黑显然没想到能受到乱步等待他的荣幸,一扫疲惫,眼神直放光,迷弟本质透露无余。

我嫌弃地离他三步远,心想着原来是乱步让他来的,难怪能找到我的住址。

在乱步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面坐着个银发的中年人。即使他在坐着,我们是站着,我也没有他的位置比我们低的感觉,他身上有类似收进刀鞘里的宝刀的冷峻气势。

这位应该就是我申请加入的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了。

捡到治君的那天,我以当初毒气事件帮过忙的人情向石黑君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让他帮我找一个可以接触到暴力事件,与政府站在相近立场却不属于政府的机构,他向我推荐了他之前所属的武装侦探社。

乱步就是这间侦探社的核心成员。听石黑君解释,我才知道,乱步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知道真相时,我有点得知自己被欺骗的迷茫,还有点愤怒。

回到现在,总之经过一番谈话,我把我的能力和当过黑手党的事实都坦诚地交代给了福泽社长,他倒是没怎么吃惊,想来他已经从乱步那里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情。

福泽社长最后问我:“你加入侦探社有什么想要达成的事情吗?”

我想了想,干脆地回答了他:“一个想要再见的人和一个无法再见的人都想要我认真地活下去,所以我要顺从自己的本心,这就是我在这里的理由。”

社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最后,福泽社长下的决定是让我跟着原侦探社成员的石黑君做些事情,至于入不入社,起码得等我高中毕业,到时候再说。

我觉得社长考虑得太多了,照我看来,我上完国中就可以工作,然而社长却严肃地警告我必须拿到高中的学历,并表示由于我年纪太小,他会暂时担任我名义上的监护人,就是如果我深夜外出被警察抓到,他必须得负法律责任的那种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