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迹部也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两个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讲话。
隔了片刻,忍足侧头,迹部的头发剪得非常短,几乎只剩下短短的几寸,就显得五官轮廓特别明晰,脸颊清瘦。
忍足开口:“你好吗?”
迹部顿了顿,他想,这话原本应该是他问他的:“还好。”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忍足忽然说:“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每次不二来的时候也有提到,却怎么都说不详细。”
迹部侧头,他望着面前的人,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听这些,明面上的前阵子电视报纸杂志总在播放和刊登,至于剩下的,也实在没什么好说。
忍足笑了笑:“说说吧。我在这里……也实在挺闷的。”
“好。”迹部挑些紧要的,抑或不紧要的说给他听。他说得并无系统,想到哪里说哪里,但忍足听得却似乎挺仔细。
“没有了。”最后迹部停下来。
“那好。”忍足说,“我也讲些这里的事给你听。”他说了一些康复中心的事,医生,护士,病友,甚至还有苦中作乐的趣闻。
迹部侧头看着他,忍足表情很平静,实际里,打他们见面以来,一直是这样,很平静,但也很……客气。他们就像普通朋友那样多年分别再重逢,事过境迁,时也过境迁,一切俱化烟云。只有温和客套的礼尚往来。
他们说了那么多别人,就是不说他们自己。绝口不提。
终于两个人都停下来,一时之间再不知道说些什么。
忍足忽然问:“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来……看看你。”迹部说。
忍足侧了一下头:“那现在已经看到了。下午还要继续进行复健,两点钟开始,所以……”他抬腕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将近一点,“你来看我,我很感谢。”忍足的声音依旧温和,“这件事我也并……没有怪你。看完了,就回去吧。”
迹部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
忍足扶住椅背想要站起身来。
迹部忽然伸出手去,放到忍足受伤的那条腿上。
忍足整个人一弹,下意识地就闪开了。闪得那么急,他站起身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