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闻到一股很熟悉的烟草味,那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的双手握紧栏杆,闭了一下眼,然后慢慢转身。
夜色中的人身形修长,衣服的一角在风中微微摆动,那个人就站在他对面抽烟。
忍足叫他:“迹部。”
迹部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又或者表情太多,他一时辨识不清。
“迹部——”忍足向过走,“你怎么在这里?”
迹部停下来,由上至下地打量他,然后微微牵了一下唇角,似乎是笑了笑:“这话好像应该我问你。”
忍足又闭了一下眼,他把脑子里的思绪理清楚,立刻就想到了:“这次的行动是故意的,故意放出风声——”
“对。”迹部颔首,“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该引出的人。”他点了点烟灰,“现在轮到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迹部……”忍足握住他的手臂,许多念头在脑海中飞速地掠过,黄家辉那天是故意来找他的,故意引他到这里来,根本就没有要威胁勒索他,他早就应该想到,但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不对了,思绪太过纷繁芜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一时还找不到重点。目前最紧要的是面前的情况。是的,这才是他目前为止所唯一在乎的。就像那天他曾经想过的那样,总有一天他会全部告诉他。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并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抬起头来望着对面的人,然而千言万语,千头万绪,他该怎么去和他解释。
“或许,这根本不是个问题。”迹部反手抓住他的手,“对于这一点,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掰过他的腕子,让那条灰白色的伤疤,清清楚楚地横亘在他们眼前,“被门砸的,啊?”
忍足没有挣扎,到这个时候,他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他。
“那天在那幢废楼之上,手冢上去的时候,你也在场。”他不说,迹部代替他说,“不仅仅是那天,甚至更早以前,好几次警察局里的拘捕行动,以及慈郎出事的那个晚上,这些……你统统都知道,并且都有份儿参与。”
迹部向前跨了一步,他勒住他:“那时我在家停职,手冢在警局里……我带回家的那些资料,就放在地板上,能看到的只有你一个。所以后来你就跟踪他,那天那些在修车行泼涂料的小混混根本不是意外,他们都是陈文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