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将他拉回来,两个人继续对着空气喷吐烟圈。
半晌之后,迹部摁熄手里的烟:“后面好多事情都还需要你帮忙。”他的声音很正经。他要用向日的事情做烟雾弹,吸引各方的视线,实际里却将真正的目标锁定切原。这些年来,也该闹够了。
“好。”手冢也拧灭烟蒂,“我知道了。”他知道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收拾切原。
迹部说:“另外,你也知道,他……真田,我说爸爸,就要退休了。你也希望早点结束这些事情,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地退休,颐养天年,是吧?”
手冢侧头:“你多回几次家,他就满足了。”
“你好不罗嗦。”迹部笑,“大不了这个周末,我和你一起回去。”
手冢用眼角瞄他。
“说话算话……”迹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那天开车经过太子道,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讲陈家记的糖饼店,陈老伯的儿子那时将店铺改成了鲍鱼行酒楼,只在一楼下面的转角处开个窗口继续卖糖饼,如今世道不景气,我那天又去,才发现酒楼也做不下去了,楼宇卖给地产开发商,听说近些日子就要拆迁,改建大型商业广场。这个周末,是最后一天营业。我们先一起过去看看,再回家,好不好?”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侧了侧头,仿佛在回忆:“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很怀念。小时候老和你一起去。前阵子吃掉你好几盒蛋挞。这次换我请你。”迹部笑着伸手去揽他,“到时你想吃多少盒都没问题。”
手冢也笑起来,他点一下烟灰:“好。”
警署大厦的楼顶上,忍足双手插在裤袋里,望着面前的人:“有什么话,你说吧。”
黄家辉面色阴郁:“我想说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警察局里关于向日那件事的消息私下里早已传得如火如荼。
忍足抬起眸子望了他片刻,忽地笑了:“你那次不是说,他是自己掉下去的,和你无关吗……现在又何必这么着急?”
黄家辉的神色更加阴沉:“这件事不能被翻出来。”
忍足又笑了,他做了个手势:“你别那副表情,那次我就说过了,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但是你现在又来找我,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要再帮你们掩饰一次?”
“不是你们,是我们。”黄家辉提醒他,那次的事情之后,忍足在警局里有什么样的冷遇,想来他自己也明白了,再这么搞下去,将来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忍足又笑了笑,那平静无波的目光中却仿佛有淡淡的寒意:“你觉得,你们所在乎的那些事,我也同样在乎……”
“你不在乎?”黄家辉挑着眉梢看他,他不相信,“你回来之后,经常去看你爸爸的墓地,你父亲当年可真风光。”他相信,他回来一定是为了这个,在这个世上人都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这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