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为了这个。”
“那……”仁王顿了顿,目光在对面人的脸上逡巡,“是为了那几个人?”
白石没言语,算是默认。这次切原实在是欺人太甚。仁王也不再说话。
白石缓缓侧脸,仁王的面色很平静,止水一样,半点涟漪也没有,他看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一切仁王原来一早都是知道的。空气中有一种非同寻常的静。
半晌之后,白石说:“他们只不过是无辜的路人。”
“无辜?”仁王笑了一下,“我小弟在外面犯了事,警察拘的却是我,那个时候,我和他们讲,我是无辜的,你说,会不会有人相信?”
“不会。”白石摇头。
“这就是了。”仁王望着他微笑,却不再开口。
白石在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只要在他的地头上,无论出了什么事,他参不参与,甚至知不知情,最后都会算到他头上来。同样的,凡是在他身边的,他关心的,抑或只是偶尔想起的、联系的,都不会再是无关紧要的人,都可能在关键时刻,成为别人用来要挟,甚至报复打击他的筹码。凡是在他身边的,就再也没有无辜人,或者路人。
他一直记得,做人要学会知恩,以图后报,可却没想到,他的报答,反而只是害了他们。
“很难受?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呢。”仁王看着面前的人,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现在也不过就是刚刚支付了点利息而已,“记住,良心,真心,自尊心,凡是有心的东西,那都是最最要不得的。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难受了。”他对他微微一笑,“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那就去找回来。”
白石抬起头,仁王面不改色,他清晰地重复:“去向切原找回来。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
白石想,他在公然地鼓励他们之间内斗,一切都是赤裸而直接的,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