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惊怒交集,两个人对视着,白石面无表情,那目光深得就仿佛这江面四周寥远的夜色,暗沉沉窥不到尽头,有说不出的冷意。
江面上一时之间静得出奇,只有那杆鱼枪竖在那里微微地颤。
第9章
忍足盯着对面的人,迹部在做事情,整个过程几乎没抬有过头,他认真起来是这样的,全神贯注,会忽略周围所有的事,当然也包括他。
忍足继续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仿佛被过于执著的目光所扰,对面的人终于抬起头来。
虽然相处得久了,四目相对的瞬间,迹部还是呼吸一窒,很少有人能拥有如此情深的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你,那目光仿佛要将人整个吞没。
忍足窝在对面的沙发中,迹部看着他,忍足又连续请了几天假,他的病时好时坏,甚至有的时候,迹部几乎有一种错觉,他根本就不想好起来。
这些日子,他经常就像这样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望就是好久,仿佛若有所思。
迹部走过去:“在想什么?”
“在想你。”忍足抱住他。
迹部看着那手腕,绷带已经拆下来,伤口处结了痂:“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我不想上班。”忍足说,“我想休息。”事实上,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想休息。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望着他的眼睛说。
迹部有些想笑,并不是为了他所讲的话,而是为他讲话时的神情,那口气就仿佛只要一眨眼,他就会立刻消失不见一样,所以必须牢牢抓住每一分一秒,一天当两天过,他用手抚摸他的脊背:“这不是在一起呢吗。”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忍足将脸深深埋在他颈窝处,“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有个好凶的爸爸,非要拆散我们两个。”
迹部这次是真的笑起来,他轻拨开他额前的刘海,那些墨蓝的发丝就从手指间穿过,忍足的表情和声音同样委屈,迹部俯下头在他右边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忍足把左边的脸也靠了过去:“你和我一起私奔吧。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然后盖一所房子。”
“好啊。”迹部又在他左颊上也亲了亲,“那你是想去,南极还是北极?”他笑着问他。
忍足却没有回答,他长久地凝视他,然后将脸重新埋在他颈边,他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