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回头时,却发现原本紧跟在身后的社员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来时的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飞舞着花瓣的樱花树。

福泽谕吉握紧了身侧的刀,毫不迟疑地踏入了淡粉的迷宫。

然而当他拨开层层花枝,出现在面前的却是摆着清酒的桌案,伫立在一旁的是他所见过最古老的花树,层层叠叠的繁花有如一朵梦幻的粉云。

如有所感的抬头时,他看到樱花树粗壮的枝干上,本该在家休息的猫,此时却歪着头坐在上面调皮地看着他。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又是自己家的这两小只搞的鬼。

福泽谕吉叹息一声,上前几步展开双臂。

“千夜,快下来吧,”男人天青色的眸中满是无奈,“你忘了上次和奶牛他们爬树时,因为下不来,就直接闭眼盲跳,结果差点摔断两根肋骨的事了吗?”

千夜:“……”不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而且正常人这里不是该感动一下的吗?福泽先生这也太直了吧。

“哼,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雪白蓬松的毛尾巴不满的甩了甩,啪啪的抽打在树干上,“我偏不下去!”

“乖,听话。”语气很宠溺,眼神很犀利。

千夜:“……”

他头顶上的猫耳朵顿时怂怂地耷拉下来,安静如鸡的选择乖巧的被抱下树。

“等一下,”少年白绒绒的尾巴死死勾住枝干,一只手举高,另一只手不停拍打着男人搂住自己腰的手掌,“险些忘记了正事!举高一点!”

自从某次被某人以高超的手段狠狠教训过一顿之后,千夜对福某的权威有了深刻认知,明确了解到在对方什么样的犀利眼神下要乖乖听话,什么情况下可以较为放纵,什么状况下可以完全无视……

一个聪明人是可以在一些细枝末节之处和较短的时间内就掌握到对方的心理承受底线和忍耐度的……

千夜和乱步虽然经常搞事,时不时拆家,但至今为止基本没有翻过车的原因就在于——巧妙把握底线,偶尔越过一个脚趾,但从不多伸,在线的边缘反复横跳。

所以此时此刻,千夜既认怂,但又敢肆无忌惮地支使福某。

“这是我亲手准备的,希望你能喜欢,”千夜绕过了福泽谕吉的脖颈,将一串银光闪闪的项链亲手系上锁针,项链的末端垂着一枚造型大方古朴的戒指,“习武之人不适合在手上佩戴装饰,所以我稍稍做了些改动……虽然使用方式有所差别,但意义不变。”

千夜被半举着,一手撩开垂在两人身边的花枝,一手按着男人坚实的肩膀,花瓣纷纷扬扬的梦幻场景中,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但那双仿佛倒映着一轮银月的眼睛中,却满是专注与执着。

“你愿意吗?”

福泽谕吉的回答是转换了下姿势,单手搂着轻飘飘的少年,取过另一枚戒指,为少年戴上。

“这些本该由我准备,”年长的男性笑了,神情间是少见的柔和,原本因长年习武而自带杀伐之刃的天青色眸中,此时如同倒映着繁星的秋水,细碎的光芒在其中跃动,“只是没想到……”

有一个人比我还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