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岑南却直接无视了他,目光严肃地看向冷宗牧,“我问你,你今日莫不是去了与那宁府小姐私会”。
“休得胡言”,冷宗牧出声斥道,“本王只是去鹤颐楼饮酒”。
岑南随即脚下一转,看着宁开一挑眉尾,“宁将军可听到了,这无缘无故的宁小姐”。
“南儿”
右手突然被一抹凉意包裹,岑南一抬眼,便落入了那一双似能融化冰雪的柔情眼眸。没有怒气,也没有责怪,但岑南看出来了,夏澜不欲她再说下去。
最后,岑南还是仍由夏澜牵着她离开了前厅。
沿着蜿蜒曲折的回廊往前走着,谁也不曾开口。
岑南始终低垂着眼,就那么仍由夏澜拉着她前行。
直到夏澜突然停了下来,“曼儿,找先生算算最近的吉日”。
在那一刹那,岑南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说不清是怒是悲,是心疼还是无奈,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得厉害,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地攥在了手心,有些透不过气来。
“南儿,南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夏澜蹲下身子,一脸紧张地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岑南。
岑南眉头深锁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问出了口。
“澜姐姐明知事有蹊跷,难道你真的、想让他再娶旁的女子吗?”
夏澜却微垂了眉眼,伸手顾自替岑南理着胸前的衣襟。
沉默蔓延,时间久到岑南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柔和的嗓音却轻轻缓缓地响了起来。
“多个弟弟或妹妹陪南儿玩不好吗?”
岑南好像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砰地一下碎了的声音,看着夏澜那漆黑纤长的睫毛,微垂眼睑,右脚往后一撤,抬手,作揖。
“方才是岑南的不是,抱歉”
夏澜的手僵在半空,“南儿”。
“夫子今日所授功课还未完成,请恕岑南先行告退”
夏澜张了张嘴,终是未开口叫住那渐行渐远的人儿。
南儿在生她的气,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南儿因为她,很难过……
入夜,王府饭厅。
饭菜已上来好一会儿了,却至今未有人动过。
平常也不过三人一起用饭,如今不过是少了一人而已,却觉整个饭厅皆空荡了起来。
饭桌之上,冷宗牧与夏澜相邻而坐,中间隔着半人的距离,谁也不曾开口,安静的异常,就连空气也似渐渐凝固了起来。
夏澜眉眼半垂,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会说话的水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见其俏脸半侧,久久地望着身旁那张空空如也的圆凳,微微隆起的眉心,心中似有化不开的淡淡愁绪。
而坐于其身侧的冷宗牧,眉头深锁,面容纠结,看着怔怔出神的夏澜,几次欲张口,最后皆变成了嘴唇一阵蠕动,却是什么也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