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冷宗牧有些疑惑地回头,就见岑南正用一种分外严肃的眼神盯着他。
“望你不要食言!”
吃过朝饭,岑南便如前几日一样去了书房,看来并无异样,但这冷宗牧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有其是在对上夏澜格外犀利的眼神之时。
“澜儿我”
夏澜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
冷宗牧只得也走过去在旁边坐了下来,“澜儿你听我说,我是觉得,南儿她毕竟与一般的孩子不同,若断然拒绝了她,她定然不会死心的,故而想给她出难题,好让她能够知难而退”。
早晨之时,冷宗牧原本是欲应允岑南所求的,可是,就当他准备开口之时,却见不知何时站在廊下的夏澜正对着他默默地摇了摇头,便只得话锋一转。
夏澜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神色肃穆地看着冷宗牧,“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之后,三哥难道觉得南儿会是那种知难而退之人吗?又或者说是那种娇贵之人?”。
不用旁人叫唤,每日皆能早早起床,主动自觉的强健体魄,每日夫子所教,皆能好好去领悟,对于一个方才三岁的孩子来说,练字是一件极其枯燥又费力的事情,而岑南常常一写便是几个时辰,经常写得汗湿衣襟、手腕酸疼,却从未听其有一句抱怨。
这样的一个孩子,如何能是娇贵之人,又如何会知难便退呢?冷宗牧直接被问得无言以对。
一阵沉默蔓延,微微凝结的空气里隐约似能闻见茶水的清香。
纤细如玉的指尖轻捏着手中的白玉瓷杯,静静地望着漂浮于水面之上的一片叶末,半响,“前几日,澜儿在街上遇见了宁阮妹妹,她还问起三哥的伤势,说待三哥哪日得空便过府来看看三哥”。
顿了片刻,夏澜方才继续,“宁阮妹妹今年已满十八,却仍待字闺中,其中缘由,想必三哥定然心知肚明。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个是时候”。
“澜儿不必再说”,冷宗牧噌地一下站起身,面色看着有些难看,“我们尚还年轻,子嗣一事不必如此心急”。
夏澜只觉喉中一涩,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瓷杯,“不论如何,澜儿都希望,三哥不要将南儿牵扯进来,她、、、不该承担这些”。
冷宗牧离开去军营了,夏澜坐在原地,感觉着手心里的温度渐渐流失,慢慢地抬起左手抚上了平坦的腹部,嘴角微微拉扯,一丝苦涩的笑意随即爬上了唇角。
抬手,饮下杯中剩余的已经冷掉的茶水,起身之后,已经换上了平日里那柔若春风的浅笑,是时候去给厨房给南儿做点心了。
点心做好之后,夏澜先回房梳洗了一番,而后命曼儿拿好东西之后便去往书房,谁知还未曾出房门,就见青柠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
“禀、禀王妃,南、南儿小姐她”
不待青柠将话说完,夏澜已然疾步而去。
当夏澜赶到后花园时,恰好看到岑南从花丛中间跑了出来,小小的身子,体内却似有无穷的力量,虽然不稳,跑得却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