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有人敲了门,“雪姑娘,王五公子已经来了,快些用膳吧。”

一袭轻愁浮上玉容。雪潇低首轻叹:“身不由己。”似留恋般望了眼窗外,拿过手帕,拭去清泪,“先梳妆罢,拿我素蛾月照衣来。”

烟云轻轻应下,转身后心里愁添三分。姑娘这般伤心,如此郁郁不得志,只怕红颜薄命。雪潇抱琵琶而出时,王五公子已饮完了一壶酒,略有醉态,见她来,长眸上挑,薄唇衔笑:”你们枕霞楼的酒不够味。”

“枕霞楼是风流地儿,公子想喝好酒还得去百年的老酒馆。“雪满轻拢鬓角的青丝,似愁非愁,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可公子又何须饮酒,来此百花齐放之地,不饮也应醉三分。”

王五公子长眉轻挑,衣物松垮露出大半胸膛。他随手一扯,发带便扔在了一边,长发倾似,衬着人似极山间精怪妖娆。那神态眉间端是一段风流韵味自成,看着便叫人脸红心跳。这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狂生。

雪萧望着他,心中有了一丝明悟: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有如此之多青楼女子为这王五折心的缘由了。如此风流放荡又多情俊美的公子,又有谁不心许?

他低声问:“姑娘可会酿酒?”

雪潇答:“不曾酿过。”

风流公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毫无风度可言,形同疯魔。雪潇静静等他笑完。

他将酒壶推倒,不顾衣袍湿透,莽撞上前:”酿吧,那酒必定胜过那百年酒馆。”

他那双眼明亮如星,生生撞进她眼中,她吓了一跳:“公子醉了。"

“劣酒醉不了人,王某千杯不醉。”王五摇头晃脑地反驳她。

雪潇笑了:“公子醉了!”

“醉了?“王五若有所思,“劣酒醉不了人……”

雪潇笑容依旧:“可公子醉了。”

他望了她眼,忽地坐倒在地,指着她,又笑又拍掌:”劣酒醉了人,是你醉了我。”

雪潇一愣,王五已爬起凑了过来,长眸清明,眼角的一抹红极是温柔,薄唇轻启:“姑娘为何不酿酒?若是酿了,必胜却人间无数。

雪潇呆呆望着他,这时才明白,他之前并非疯言疯语,而以她之言来赞美她。

“姑娘....”王五将倒了的酒壶拎起晃了晃,听见水声,才满意地就着壶嘴饮了一口,又将壶嘴放在雪潇唇边:”劣酒醉不了王某,但醉得了美酒一般的美人。一醉解千愁,姑娘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