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才不理他。只似笑非笑的凑近了几步,放低声音:“钱公子,最好是我误会了,你平时那些腌攒事儿,会不会大白于天下,只看你够不够小心老实了!”
钱明白了脸:“在下自会万分小心,便不扰十公子雅兴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尽是怨毒之色。
见钱明被吓走了,谷心莲起了身,将篮子拿了回来,才放了心,感激祝英台道,“多谢十公子了。”刚才她离的比较近,自然是明白,谁帮的忙比较大。
“姑娘莫要怕这等人,告诉我便是。”祝英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
日光斜斜飞来,祝英台的眉目泛光。看着叫人心暖暖的。
梁山伯也跟着道:“姑娘日后见了,躲着些吧。”他想的是,深知出身低者的难处,诚心诚意的贴心话。
谷心莲面上也说了些感激的话,心里却不以为然,和祝英台一比,只觉得没有什么担当,后面就看低了几分。
心里还感叹毕竟是落魄的贵族,连贵气都失了几分。却不知祝英台嘴上说的厉害,可年少天真不知人心,自以为那三脚猫的功夫就能让人对她唯命是从,实在是稚嫩极了。真正大智若愚,还得是梁山伯。
祝英台的御人之道初出茅庐,但不过几天便小有成就,不得不说天资聪颖,但是让她在想些人心险恶事儿,实在是在为难人。祝英台现在最近的发现,许多事情她自己也可以做到,只不过之前太依赖于家人了。
三人交谈一阵便分开了,毕竟祝英台一心想着和梁山伯单独相处,谷心莲一门心思想攀九公子这根高枝儿。这三个人自然不会纠缠,说笑几句打个招呼,便各自分开了。
不知那竹林间走出一个学子,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看在了眼中,发出一声极为轻蔑的笑,“面善心恶之人,也亏祝英台敢救。攀龙附凤?连雌雄都不辨,这么心急的送上去,那摔死也怪不了谁了吧!!!”
从怀中取出手帕,擦了擦手,便随手丢弃,手帕落在地板间,上头绣的“述”字瑰丽莫名。
☆、断袖之癖
马文才未至西宿,便听乐声哕哕,闻弦知雅意,当即把腰间的玉笛抽出,合了音。琴笛相鸣,音颤竹间。他本次前来也是为了吹一曲《凤求凰》送她,能与她和鸣,是他可遇不可求。
琴音一滞,但很快,就流畅的跟上了节拍。
两个,一个站在竹林间,一个坐在小屋里。好像正面对面品茶交谈,各抒心事。他说对他的喜欢与思念,热烈灼热。她言她的无措迷茫,缠绵柔弱。
谷心莲来到这里,听到的便是琴笛相和的尾音,她只觉得好听,不作他想,欢喜的敲了敲门,俊俏的青衣小哥便开了门。
青衣唇缀笑意,“姑娘且稍等,我去支会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