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玩味地又凑近了一点,“小玩笑,都是男人,怕什么?”

面对祝英怜,他不免多想。哦,不是多想,也许这就是真相。若不是女儿身,又为何对这点事斤斤计较?

祝英怜笑容依旧,“英怜并无龙阳之好。”

马文才嘴角一僵,不一会面色如常,“我也没有断袖之风。”

祝英怜道,“那便甚好。”

“你竟这般损我!”马文才不满。

祝英怜笑着将帕子递了过去,让他擦擦,“我的不是。”随后又从衣袖中取出一方帕子,细心擦拭脸上的污渍。

马文才才擦好脸,便见那帕子上绣落英缤纷,甚是好看。

他顿时就笑了,顺口便说道,“令堂待英怜你真好,这条帕子也是令堂做的吧!该不会英怜兄所有的帕子都是令堂做的吧?当真叫人艳羡!”

“慈母之心,不敢辜负!”祝英怜的面色如常,握着手帕的那只手却已经僵直了。

马文才三番五次提及她的帕子,可是看出了什么?她微皱了眉头看向马文才,却见他正仔细的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并没有发觉到她在看他。

祝英怜觉得自己或许是多心了。

“上次便见这里有如此多的花灯,你说是你做的,这回好像又多了些?”马文才看见那些花灯,很是好奇的样子。

提起这些花灯,祝英怜不由得便笑了,“书院有时候闲来无事,有些想家便做了些。瞧!这是不是想起上虞玉水的花灯会来了!”

“那你可是想家想了好多回了!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马文才打趣道。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不知不觉中祝英怜便被他带偏了话题。他有些操之过急了,这个猎物聪明的很。一不小心就会看出破绽来,他得小心,再小心一点。

祝英怜想了想,回答道,“倒不一定是想家的时候。伤心的时候,也做一个。来书院一年了,就做了不少,这个也不费时间。”

她的肩胛处一紧,回过神便见放大了的少年面孔,心中顿时一惊。

少年专注地盯着她的瞳孔,炽热而真诚,问,“你经常伤心么?”

她觉得,一切可能,不受她控制了。心慌,慌得厉害,一败涂地。

—————————————————————————

阳光明媚,王兰打算将藏在房里的药材拿出来晒晒。阳光的味道让人心里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