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卖惨,“肿得像萝卜似的,要是别人家公子看到了,我就没人……”
祝英怜本来想说没人要娶了,突然想着不对。
“没什么?”
马文才见她突然不说了,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讪讪一笑,“没脸见人了!”
“哦!”马文才没有听出什么问题,板着脸教训她,“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为这点小事流泪?真是太丢人了!”
“那文才兄方才为什么大事流泪?”祝英怜笑问。
马文才身子一僵,立马吼道,“我没哭!!!”
“文才兄,我们不是朋友吗?”马文才越是掩饰,祝英怜的印象越是深刻。方才那个向来偏执强硬,肆意妄为的少年,那双嚣张跋扈的凤眸闪着的泪光叫她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捏了一把,又疼又麻。
她说,“朋友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吗?”
少年讥笑,“我们是朋友吗?”他指着门,道,“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滚!”
她看着他不语。
他被看得心慌,大声咆哮了出来,“本少爷叫你滚,你是聋子吗?快滚!滚!!!”
“文才兄……”她微微一笑,一点也不生气,也不怕他,“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我从前的故事?不说我现在和你说说。”
他气得背过身,“我不想听。”
她含笑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坐在了地面上,靠在他身边,说,“文才兄不想听没关系,是我想说……”
这话说完,她真不管他听不听,就讲了起来:“文才兄知道的,我来自上虞玉水祝家庄,乃家中九子。我们祝家乃一方富豪,按理说,我自小应该是丰衣足食,享受着荣华富贵。可在六岁那年,我这位顺风顺水的九公子,遭到了大变……”
“我被我娘亲的祖母余李氏视为了灾星,将会为他们带来祸害,娘的娘家余家势大,不得已之下,娘,把我送到了余家,整整三年,寄人篱下……”
随着她的倾诉,夜风轻轻吹来,风声就好像是哭泣一样。
“我记得,初到余家的那一天,阳光淡淡,并不浓烈……”
九年前。
“奶娘,九公子,我们到了。”小厮停好马车,打开了车帘,告知了车内的两人。
奶娘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心着哄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娃娃,“九公子,我们到你娘家了,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我们下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