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祝英怜不由愣了愣,也来不及害羞了。她看着眼前连声音都透着轻快的少年,忽然明白了,马文才并不是讨厌过节,而是以前每一个节日都与他无关。无论这个节日让人有多快乐,有多少习俗,他总是被节日排斥在外。除了清明节吧!但这个节日,没有人会喜欢。
“马兄,那我能请你在午时打一份水么?”祝英怜轻轻回握他抓着她的手,笑盈盈,很认真地问他。
因为她想陪他过一个更好的端午。
马文才这时才发现自己抓住了祝英怜的手,光滑细腻好似白玉,软软的触感好像捏着棉花,真不像一个男孩子的手。只不过两个大男人牵手是不是有点奇怪了?他觉得应该放开她的手,但是莫名有些舍不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使劲乱跳。他就当作不知道好了,一直抓着。
“为什么?”马文才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这叫午时水!是一个别的地方的习俗,听说用这个时候的水煮茶,最能够去邪!”祝英怜扬起脸,冲着他笑。
“你还信这个?”马文才有些新奇。
“不是信这个,只是要过端午自然要把这些习俗都做一遍,这样才算是过了节!”小郎君笑着指了指粽子,“我想和你一起过一个完整的端午!”
马文才一怔,笑了,“好!”
随她折腾吧!
上午喝了雄黄酒,包了粽子,又沐了兰汤,中午在食堂吃了饭后,在祝英怜那灌了一杯加了药材的午时茶。马文才觉得这一辈子节日的习俗都做完了……
马文才他想了想,除了赛龙舟还有什么香包以外这些他们做不到的,所有的几乎应该都做了一遍了,大概是没有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今天和祝英怜腻了一整天的,他总算是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了,像往常过节一样,但他明白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
他竟然有些期待下午祝英慢会带来什么惊喜,不免嗤笑一声嘲笑自己。思绪却越飘越远,想起上午那双柔软得不像话的手;他打水过来时,祝英怜递过来的那一方手帕;想起煮茶时,祝英怜专注的样子;他喝午时茶时,对方递过来的一颗蜜枣。
午时茶中加了药,虽然是有点苦,但他并不是怕苦的人,可对方递过来的那颗枣,他并没有拒绝。
哪怕一点点温暖,他还是想抓住,留住,不放手。
迷迷糊糊的,他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敲门。
有些犯蒙的整了整衣冠,走到门口开门,正看见小郎君。
小郎君生得唇红齿白,有点像瓷娃娃,笑的样子很有灵气,挥了挥手中的风筝,“马兄!一起放纸鸢喽!”
“你哪来的纸鸢?”马文才看着那个有些旧的纸鸢,很是奇怪,又有点头痛。
“马厩大爷的!这是她小孙女以前玩过的,我看着还可以用,就向他借来了!”祝英怜自己也是觉得很新奇,手中摆弄着那个风筝,冲马文才笑得温和。
“小孩子的玩具,你也玩?”马大爷一脸‘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的嫌弃表情。
祝英怜挑了挑眉,直接把人扯了过来,“端午本来就要放风筝,你给我过来!”当她没看见他唇角的笑容吗?这人其实一点都没有讨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