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不好?”祝英怜“唰”得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发白,但是仍然保持镇定,“巨伯!你快去找亦东,让他带人到蹴鞠场!德正,我们走!”

蹴鞠场上,一群裸露上身的少年团团包围几个衣冠楚楚的少年,面露凶恶,虎视眈眈。

“我说祝英台,你也别端你的那些大公子样子了,好好把衣服脱了,我们都省事!”王蓝田的话毫不留情,“你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还立什么贞洁牌坊!脱个衣服而已,要死要活的!”

“本公子怎可同你这纨绔子弟相提并论!”祝英台也不客气,为了保住身份,做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清高冷傲的很,“如此不知礼数!要说我祝家,哼!可是大家族,跟你这小家不能比!讲究的规矩,自然多的去了!”

“呦!祝十公子不是一向都不在乎这些的吗?也不端什么架子,跟平民打交道,可打的火热呢!这会儿反倒跟我们端起了架子?”王蓝田直面逗弄戏耍的话,后面的人听了一个个笑出声来。

马文才也流露出一丝笑容,随后便冷冷开口道,“不愿意自己脱,就帮他脱!”

众学子忙应了一声,不怀好意地凑了上去。

“我不!”祝英台惊慌失措,狠狠地推开几个人就想要跑。她的身份可千万不能露馅儿了!

“慢着,你怎可强人以难!”一道声音插入,开始伸张正义了起来。

梁山伯忙把祝英台拽到了身后,皱着眉不满地看向马文才,“马公子,英台他说了不愿意!你又何必强人以难!”

祝英台有些感动地看向梁山伯,心里暖暖的。

急忙跑过来,为祝英怜拖延时间的荀巨伯忙插话道,“马公子!脱不脱衣服不过是件小事,又何必兴师动众呢?”

“既然小事,让他脱了,也无伤大雅!”马文才轻飘飘地一句,便叫荀巨伯无言以对。

“马公子,做事留三分!”荀巨伯气得涨红了脸,动了动唇,没发出声,但还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么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马文才,从来不会是退步的那一个!”马文才横眉冷声厉斥,气势死死压住了荀巨伯。他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盯着自己的猎物,嗜血残忍的笑容来。

“你也没脱衣服!我为何要脱!”祝英台忍不下去,指着马文才鼻子愤怒道。

“你是你,文才兄是文才兄!”王蓝田玩味地开口,“你怎可与文才兄相提并论?”

“你……”祝英台气得发虚。

“好了!跟她废话什么!去!把衣服扒了,让我看看……”王蓝田似笑非笑,加重了后半句的语气,“是男,还是女!”

一瞬间,祝英台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下意识颤栗着后退了几步,脑海一片空白。

王蓝田的人很快制服了祝英台的人。王蓝田看了冷眼旁观的马文才一眼,知道他没有动手的意思,怪笑一声,将手伸向了祝英台。

祝英台心中惊恐到了极点,她的脑海中“膨”的一声,听不见梁山伯的挣扎声,荀巨伯的咒骂声。她忽然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几种应对的方式。她忽然有了一种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叫――独立,更叫成长……

可没等她出手,一道银光闪过,“咚”,柳叶刀打下王蓝田的发冠,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