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多谢太守大人款待!家中孽子又惹了祸事,请大人恕卑职回去好好去教训那个孽子!”那郡守小心翼翼试探开口,口气深藏对那儿子的无奈气愤。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留孟郡守了,事关令公子,本官也不好插手。令公子平日也非大奸大恶之人,想必此番事出有因,小心为上!”马太守一向好说话,笑着摆了摆手,还颇有风度地说了些好话。

“大人不知,我那孽子……”孟郡守回了个礼,摇了摇头叹息,“不提也罢!”

“诶,孟兄此言差了!”马太守一脸不赞同地开口说,“我观令郎生性率直,天质纯然,可不是一个好儿郎!家中犬子可比不过!”

“大人不必宽慰我,那孽子什么德性我自是清楚,哪比得上马公子!”孟郡守笑着开口,眼中还带几丝羡慕,“马文才公子,年纪轻轻,文武双全不止,还面如冠玉。如此松柏之姿,犬子怎可相比!”

“孟郡守太过抬举小儿了……”马太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随即涅没在了黑沉的眼底,笑得文质彬彬。

“哪是抬举!”孟郡守认命地整了整衣冠起身告辞,“小儿若有令郎一半好,孟某死也足矣!下官告辞!”

“请!”马太守微点头,一边吩咐人送送孟郡守。

“啪!”一声门关上的轻响,只剩下了马太守和老管家。

他也终于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眸光冰凉,面色冷肃。

若是马文才见了又得嗤之以鼻一场,马太守人前向来惯会装,大抵除了他和马府上的老人,这杭州怕没一人觉得他不好,甚至还感恩戴德。

所谓官,不过是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

人前马太守就是有风度和气的读书人,人后却是个不近人情的老货!

“少爷怎么样?”他啜饮了口茶水,状似不经意一般问。

“少爷到了书院后,迅速笼络起了一帮人马。在书院中过得和家中也没什么区别!看书练功,还有其它一个都没拉下!”老管家一直站在后头,听见马太守问话,立马回道,“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多了个对手!少爷好像更有活力了些。”

听着,马平川的眼底轻泛出笑光来,面上还是冷硬地开口,“那混球总算有了好对手,也省得他四处折腾人!和文才对上的小子家世很丰厚吧!是谁?”

“倒是涉及老爷的故友了……”老管家依然笑得慈和,不紧不慢开口道,“和少爷对上的,正是上虞玉水祝英连!”

“上虞玉水……”年过中旬的人轻蹙了蹙眉,不知是叹是怅。

当年意气风发的几位知交又浮现了眼前,昔日把酒欢饮,今日各别东西。也不知如何?

“可是祝公远的儿子?”他问,却肯定。

“祝家老九。”老管家笑呵呵接了嘴。他在马府几十年了,甚至比老爷年龄还大上十多岁,对老爷那些故人了解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