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瑾连忙口称“不敢”,两人行了几步便进了铁槛寺, 贾瑾一人去佛堂中供奉抄写的经书,而忠顺亲王则一直等在外头没有离开。

贾瑾有些受宠若惊,对于忠顺亲王这人也是越发的看不透。

等到贾瑾从佛堂中出来,便见忠顺亲王负手站立在寺庙中的白果树旁, 却是微微有些出神。

贾瑾站在他身后也是沉默不语,半响才听忠顺亲王开口道:“幼时本王母妃宫中也曾种过一颗白果树,这树长寿寓意极好,我母妃当时种它便是希望本王与皇兄都能平安康健长命百岁,只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贾瑾虽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但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响才听见忠顺亲王低沉的笑声,“贾修撰虽说年岁不大,倒是沉稳的很,难道你便一点好奇心也无?”

还未等贾瑾做出反应,忠顺亲王又自顾自的说道:“少年人可不能如此古板老沉,将来这姑娘家可是······”顿了顿,他一抚掌道:“本王倒是忘了,贾修撰如今已经与林大人的千金定了婚事,唉!差一点贾修撰可就成了本王的侄女婿了!”

忠顺亲王一脸遗憾,贾瑾倒是还没有忘了那日在老圣人的生辰宴上他满脸的幸灾乐祸,此时对他说出的话更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人说话句句玄机,满是陷阱,贾瑾每回答一句都要反复思量,唯恐被他捉到一丝错处。

两人离开铁槛寺向停靠马车的地方走去,贾瑾一直距离忠顺亲王三步远的距离,想到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心中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说忠顺亲王今日试探不断,但好歹都被他用各种理由给蒙混了过去,若是没有意外,蒋玉菡应是已经成功离开了状元府,忠顺亲王是个聪明人,他府外的探子想来应该也会撤走了!

他正垂着头沉思,却见前头的忠顺亲王忽的停下了脚步。

“本王今日遇上了一件难事,如今倒是无法抉择,便想听一听贾修撰的意见如何?”

“王爷请讲!”贾瑾心下一紧,知晓忠顺亲王等会儿要说的事情怕是跟他脱不开干系。

忠顺亲王语带遗憾道:“今日与贾修撰相交,本王是极为喜欢你这人的,只是可惜啊!贾修撰这人的好奇心却是用到了不合适的地方,救了不该救的人,听了不该听的事,你说你这条小命本王是留着好呢还是不留着好呢?”

贾瑾后退几步,与忠顺亲王相隔了几步,这才开口道:“王爷说笑了,下官愚钝,倒是不明白王爷所说!”

忠顺亲王低沉的笑了几声,语气却是十分冰冷,“本王本是十分欣赏贾修撰这样的人,毕竟你可是难得敢违抗本王那高高在上的皇兄的人,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只是贾修撰显得太过有信心了些,你一人以身犯险来到这荒郊野外的,难道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殒命于此?”

贾瑾心下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直视忠顺亲王的双眼,眼中却是不见一丝慌乱,他神情疑惑道:“王爷所说,下官实在是听不明白,下官只知今日出门是为了替母亲祈福,不巧在路上遇见了王爷,其他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