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元春发出一声轻笑:“嗯,姐姐信你!”

京都城西,西山村。

如今正值七月,京都的气候却已十分干燥。

西山村的农民大多都是这附近皇庄的佃户,此时天刚微亮,大部分的佃户却都已经挑着家里的木桶往皇庄附近的那条大河边上赶。

西山村的村民刘三便是其中的一员,刘三是去岁河间府的流民,因着家中人在逃难的过程中都死光了的缘故,去岁十月时便没有跟着流民返乡,反而是拿着朝廷贴补的五两银子在西山村落了户。

年初经媒婆介绍,娶了西山村的一个寡妇,那寡妇原先的相公是皇庄里的佃户,一场大病,人没了!

那刘三原先在河间府生活时,便佃了一个地主家的田地来租种。

如今娶了那寡妇,经过寡妇的引荐,顺势成为了皇庄的佃户。

原想着做皇庄的佃户,这待遇自是比住地主家佃户时的待遇要好,没想到刘三刚成为佃户后的不久,这城西的皇庄便被元嘉帝一道旨意赐给了三皇子徒晏明!

新来的皇庄管事是个苛刻的,他将原先三成的租子硬生生提高到了五成,这一举动当然是引来了西山村这些佃户的不满。

他们也吵过闹过,只是因着那管事带来的一伙子护卫仍旧还是屈服了!

如今京都已有一个月余没有下过雨了,因此原先他们担水的那条小河已经干涸,不得已他们只得每天一大早就跑到皇庄附近的这条大河里担水,虽说累是累了些,但好歹也能保住秧苗不被渴死,因此西山村的人便是日日都来这儿。

刘三娶得那个寡妇婆娘上个月刚被诊断出了身孕,为了婆娘孩子,刘三只得拼了命的干活。

这不刘三与村中的两个佃户一大早就来到了皇庄的附近的大河担水,路上,见刘三埋头抬水不吭声的样子,其中的一人主动对他招呼道:“刘三哥,你就说说这老天爷怪不怪,去岁你们河间府发水患,结果今年我们这儿连一滴雨都看不见,可真是邪了门了!”

刘三仍旧没有答话,他一个外来的人入了西山村难免是要受些排挤,因此对这人的话也没说什么!

另外一人见刘三一副闷不吭声的样儿,有心想要激他两句,便接了先前那人的话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河间府回去的那些人,如今可是比我们好命的多!听我婆娘的二姑的远方亲戚说,如今河间府的人日子是过得真好,朝廷不是减免了他们三年赋税吗?听说还派了工部的匠人去改良他们的农器,他们现在用的农器,啧啧,一天能够耕半亩地呢!”

“唉,你可别说什么大话,真能那么厉害,他们不就天天可以过享福日子了!”

“唉,你这人怎么就不信呢,这可是我婆娘的二姑的远方亲戚……”

三人说着便来到了大河边,因来的比别人要早,这条路上还只有他们三人。

“今个儿怎么安静的很?我们仨竟是来的最早不是……”

刘三突然顿住脚步,“嘘,你们听!”

原先行到这儿就能听见的流水声此时却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三人快走了几步来到河边,不自觉都睁大了双眼!

“这,这河怎么没了?”西山村的一个村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