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穴陵甲开始工作,一干人才有些时间原地休整。
陈玉楼这边屁股还没坐热,便听见远处一位响马急驰而来,直奔灵鸡公。
“老大不好了,有一队唐继尧的巡山小队朝我们的方向来了!估计半炷香的时间就到!”
“撤!快撤!”
灵鸡公赶紧招呼大家撤退,心下只恨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哪儿哪儿的晦气事儿都给赶上。现下想罢应是这些军爷今日最后一次巡山,还正巧就被自己给碰上了。
唐继尧深谙水至清则无鱼,平日里虽剿匪不少,但也给众多匪首留了条后路——那巡山小队天黑后便不会再有动作。兵家日间活动,响马夜间出行,久而久之倒形成一套微妙的平衡系统。其间如何互惠互利更是不可言说。
“许是刚才听着了枪声赶来查看,应当没有大碍。鹧鸪哨兄弟带穿山穴陵甲先行一步,我带其他人断后。”陈玉楼闻声起身。
鹧鸪哨眼看一干人就要走,伸手要拦,情急之下只拦住了身边的陈玉楼与张佩金:“这穿山穴陵甲一旦挖起来就直到挖通方才罢休,今天这山体处又相对薄弱,因此须得一气呵成不可中断。现下刚挖到一半,如果离开就是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那不能够!可就算此路不通也有它路可走,也不至于为此吧一干人都撂在这儿。
“多少人,多少枪?”
“一小队二十人,人手一条枪。”
陈玉楼犹豫之间顿了顿脚步,心念一动。
自己此行虽以查看山势为主,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所带人手还算充裕。之前张佩金就提过这些巡山小队人手皆有可克毒瘴的面具,若是现下将计就计先手夺过来倒也是条可行之路。
心念已定,陈玉楼拉过张佩金只道让他按住灵鸡公不要轻举妄动,又让花玛拐嘱咐大家伙准备准备,就地隐蔽。
“可还有其他装备?”
“有手榴弹,但看得不真切。按照以往的配置,应当是一人一颗,空哦给你个二十颗。”
陈玉楼与鹧鸪哨听他所言心中各自一紧,枪还好说,可手榴弹一旦炸开必然伤及山体,若是炸的不好,想罢这好不容易打出的洞就彻底没了。
此次伏击需得一击致命。别说不能让对方拉响手榴弹了,便是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但凡留下一个给唐继尧报了信,都是给自己酿出苦果。
热兵器的使用也需谨慎,方才只放了两三枪就已经引起剿匪小队的警觉,现下若是再发枪战想罢影响的范围会更大。
张佩金与几个随从一个个将刺刀擦得锃亮,都暗中埋伏在道路前方,倒是后负责收住路口一网打尽。
灵鸡公单蹦一个暗自叫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苟去了树丛里。
陈玉楼与鹧鸪哨一同依照地形沿山脚两侧布置卸岭一众潜伏于灌木草丛之中,人手一柄短刀出鞘,都是见血封喉的架势。
“弟兄们,咱下献王墓总归是要借这些小队的面具一用的。既然这仗早晚都是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当是我卸岭初到此地先来个开门红!”
陈玉楼言罢与卸岭众人一道匿身于灌木中,静待时机。
鹧鸪哨临走前想了想,还是从身后两把枪中取出一把交给陈玉楼,转身阔步三两下上了道路最前方的树冠,用钻天索将身体固定好隐于枝叶后,寻了个观敌料阵的最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