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

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却无法在苏醒时碰触那个狡猾的男人,偶尔他会在梦裡看见对方出现,他分不太清这是否是自己的妄想。

当如蜘蛛般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他的身体上,被抚过的地方都让人感觉良好,当男人弯起微笑时,那真是恼人的感觉,他会忍不住想像对方解开那身黑色长袍下苍白却结实的身躯,当他的身影完全垄罩自己,如蛇一般缠绕上使他的四肢被禁锢,使他打从心底产生一份甜美的渴望。

他被男人完全佔有,好像能听见梦中邪恶的笑声,傲慢而毫不客气地尝试将他的自尊破坏殆尽,不断告诉他——他不能够没有那个男人的存在。

男人像黑夜的梦魇般侵袭,总会出现在他最无助、孤单的梦境中,那种胁迫感与恐惧从未随时间消退,却也令人沉醉,每次低沉温柔的嗓音喊他那被世人遗忘的名字,令他战慄却又压抑不住快乐,他老是幻想可以拥有那个男人,就在这儿,就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可以汲取对方身上的体温,等待对方的唇为自己点燃火焰。

在他陷入幻想时,却感觉躺著的地方微微震动还以为是自己老旧的床板又一次鬆脱,但等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并不是床,而是整个地板都在震动,没多久他所在的房间开始剧烈摇晃,一道刺眼的蓝色光线穿过牢房窗外,高温的火焰炸开,甚至连Harry所在的位置都能感觉到热度,从Harry的角度看不见那道火焰奔向何处,轰隆声不绝于耳。

那声音越来越接近,当天花板碎裂往他头上砸时他一点也不吃惊,他的手划过空中所召出的魔法屏障帮他避开倾下的巨石,火焰的星火跳到他身上时一点也不烫,被无形的力量给化解。

但烟灰仍让他困扰,当周遭稍微平静后他灰头土脸地走出那阵瀰漫的烟雾,一边咳著一边发现几名巫师飘在天空中像被钉在十字架上双手张开,垂著头毫无知觉,其中也包含为他送报纸的女孩在内,在软弱无力的他们身后映照著一个透著蓝色光辉的巨大眼睛,那是象徵『先知者』的标志,这场景令Harry似曾相识,胸口有种不舒适的感觉。

「卑劣的模仿者令人讨厌,不是吗?」

数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不速之客突然出现,他们见到Harry时不由分说便攻击,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狰狞,显出他们全是激进派,或许是为了他们被关押的同伴而来。他们眼睁睁看著眼前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凭空消失,随后其中一名伙伴倒地,而再度现身的Harry握住他的魔杖指向那些措手不及的攻击者,双眼微微眯起透出冷澈的寒意,嘴角的微笑参杂著不协调的扭曲感,那是一张丝毫不像Harry的表情。

「如果不是碰上我,你们也许可以活得久一些,你们的先知又能否预见到这个世界未来的模样?」压低的嗓音有股毛骨悚然的柔美,手中的魔杖隐隐散发不祥的绿光,一股普通巫师都可以清楚感觉到的强大魔力在酝酿,那些狂人总算露出一些恐惧的神色,「包含你们空虚的未来?」他咧开笑脸,眼底流露凶险的红光,「——Avada Kedavra。」

绿色的光辉闪耀一阵后,长袍磨擦著地面绕过那些倒地的人们来到空旷处,半毁的楼房让他能够感受吹抚的夜风,使用夺来的魔杖招唤来自己被良好保管的白色紫杉木魔杖。

他只是轻轻挥动,脚镣与手铐就瓦解成碎片,让他恢复自由,再挥动一次后天空的异象随之消失,几个漂浮的巫师缓缓降落后平躺在地面,他们都还活著,只是受到惊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