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以前那样惊慌失措地躲在森林中度过整整十三年吗?」Riddle的反问让Nagini安静下来,她知晓曾经她的主人最为落魄的时刻,当时的她成为了短期的容器,伴随著Riddle一直到他复生,她是唯一一个理解Riddle在那漫长难熬的时期中是如何活下来的,对生的执著,对死的恐惧,是唯一支撑Riddle以那种飘盪无依的灵魂状态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不,我没生气。」Riddle轻声安抚Nagini,嘴角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担心他们会毁掉我的Horcrux,可惜他们做不来那种事情,我放出的流言肯定引起了那群人无边的怀疑,只要HarryPotter有可能知道我的藏身处,那些人就不敢动他,他待在凤凰会很安全。」这时候Riddle低下头看著Nagini,他沉吟了一会儿,「Nagini,我必须利用你的性命来完成我的目的。」那是个告知,并不是请求也不是询问,但也不是命令。

「主人…我跟随你很久了,我替你做任何事…我和那男孩不一样,不会背叛你…」

「Harry吗?」Riddle为Nagini的讽刺而笑,他一直都感觉得出Nagini对Harry抱持的敌意,「你得原谅他的无知和莽撞,他的灵魂与内心仍属于我,只是还在愚蠢地挣扎,但有时候过于愚蠢的东西反而显得可爱,不是吗?」

Riddle看著Nagini滑落地面,感情这种东西他从来是很鄙视的,对他而言手边能够利用的棋子一旦失去了价值就毫无存在必要,他不会感伤,不会痛苦,大多数的时候他就像一般人描述的那样,冷血无情。他一直认为Nagini或者是那个男孩作为Horcrux自然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所以当有人要切割自己的肉时,他肯定会先击毙对方。

然而,存在他脑中的某种想法却又比单纯杀死那些挑战自己的人来得更暧昧、难以解释。

他从没有这种感觉,Harry Potter确实是特殊的,他只是没亲口告诉Harry,只因为他想欣赏那男孩继续为此痛苦不安的模样,梦中碰触那男孩的感受仍然残留在指尖,他几乎不曾为任何事物跳动的心脏竟也掀起了一丝波澜。

所有的准备,所有的心血,都只为了成就某一刻,但这必须要有某些必要的牺牲。

他偶尔会想,为了这个目的,这些漫长的准备是值得的?

但这似乎不是用价值去衡量可以得出答案的东西,他很少有这种模稜两可的心情,因为他知道若将这后果放在天秤上与他原本可以成就的丰功伟业相比,永远不会取得平衡,这非逻辑的思考,像极了充满感情与衝动的男孩会做的抉择,他承认自己讨厌这种受到影响的感觉。

但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在想Harry会有多么惊讶。

男孩肯定不会想通,因为他们所注视的未来差异太大,Harry只是一心想追求真正的死亡之所,但想要得到单纯的死亡是不被允许的。

虽然他说过很多谎,数也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