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押着他出去了。

消炎药很快起了作用。我看着窗外渐渐深沉的暮色,头脑越来越沉,很快再次陷入了昏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室内漆黑一片,分不清到了几点。我下意识抬手背触及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胸腔和肚子里那种火辣辣的疼略微退去,我用手肘支撑着自己勉强坐了起来。

墙角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里如同某种潜伏的兽。我小心翼翼地问:

“彬?”

没有回答。我试了试,感觉站起来有点悬,于是手脚并用爬过去。黑暗中传来彬的声音,冷漠又平静:“别过来。”

很显然我是不会听彬这种胡言乱语的。平时半秒钟可以蹦过去的距离,我费了半分钟才爬过去。彬冷冷道:

“赵馨诚,你再靠近1厘米,信不信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那敢情好,我说我这一口气分三回喘的,倒省得我呼吸了。”

彬没有拧断我的脖子,但却很无耻地退开了去,让我无法触及。我四肢着地喘了一会儿,在黑暗里辨明他的方向,继续努力爬过去。彬的声音终于带了一点点生气:

“赵馨诚,你是不是这么着急去死?伤口再裂开,上帝都救不了你。”

“彬,你这个无神论者什么时候开始信上帝了?”我确实不太撑得住,倒在地上嗷嗷地喘,“你不该和这些人做交易,你走了以后,他们对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彬等了一会儿,问:

“赵馨诚?你睡着了?”

我没有回答,压抑着呼吸。彬咳了一声,压着嗓子道:

“馨诚,别装神弄鬼。回我的话。”

我觉得我再不咳嗽,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彬动了。那种忧虑的感觉在我心中更炽盛,因为彬自从不再掩饰真实身份以来,向来行动如风,来去如鬼魅。但是黑暗里他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他走到我身边,探着我的颈动脉,担忧道:

“馨诚?”

我一个擒拿手扣住他的手腕,他迅速地反擒拿差点拧断我的胳膊。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真情实感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