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她说的话和山本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投入,我们都默默地听着,没有人再打断她。
“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就是澄。她阻止了吾辈卖掉玉笛的念头,并且承诺会提供组织一定的资金,只要吾辈愿意加入她的‘家族’。……很可笑吧?明明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吾辈却答应了她。——因为吾辈从那个人的表情里,看到了雨月先生的影子。”
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这件事,但我很确定朝利雫没有在说谎。
毕竟可是那个夜见山澄啊,十岁的时候就敢只身闯进敌对家族,只为了夺回父母的遗物……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如果当时真的把它卖掉了,吾辈现在一定会非常后悔吧。正因如此,吾辈曾经起誓只要是澄的命令,便会拼尽全力去达成。”
像是作为话题的终结,她把盒盖关上,将它再次收了起来。
见我们都没有说话,朝利雫苦笑了一声:“抱歉,让汝们听到了无聊的话题吧。接下来就该说说刚叔的事情了。”
“刚叔”——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确认了犬、千种和骸的安全的现在,巴吉尔、卡尔洛父子以及他的死就是我心中最大的包袱。虽然我们的交情仅限于每周几次的寿司店打工,但我之前也说过,山本刚对我来说不仅仅是雇主——他对我来说,就好像是父亲在这个世界的某种投射。
“阿武虽然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但吾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汝的事情了。因为同样是朝利组的道场经营者,家父和刚叔曾经是挚友,据说刚叔还见证了吾辈的出生。”
“老爸他……”
“那个时候阿武才两岁,所以没有印象也正常。几年之后,刚叔家里发生了一些大事,道场也不办了。家父或许是顾及到汝们的感受,便没有再带吾辈上门打扰过。”
“啊啊……”山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吾辈也没有想到,和刚叔再一次见面,竟然是在他死前。”
“你在他死前见过他……!?”我有些意外地追问道。
朝利雫叹了口气,像是不愿意回忆起一样,微微蹙起了眉头:“石榴袭击並盛是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在那之前,谁都没有预料到真·六弔花的存在——白兰甚至瞒过了澄。”
“……”
“听说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听这件事马上赶回了並盛,而白兰又趁此机会发动除了石榴和雏菊的其他六弔花攻击了彭格列总部——这件事暂且不提,总之,在接到竹寿司受袭的消息之后,澄几乎马上派吾辈率领舍弟们赶往了现场。……可是,还是太晚了。”
“白兰那个混蛋……!”
“因为石榴的实力实在太惊人,我们又是密鲁菲奥雷的一员,不能太明目张胆。等到石榴离开之后我们穿着道场服冲进店里的时候,刚叔因为浑身烧伤、脏器也被岚属性的火焰分解,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只剩下了一口气。”
朝利雫握紧拳头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像是竭力抑制着浑身的颤抖,
“但他还是认出了吾辈的道场服。‘小姑娘、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他笑着说道,然后抬起手来,‘阿武这小子,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
“‘如果见到了阿武,帮大叔我、转告他一句话吧,’刚叔断断续续地咳嗽着,雪白的前襟都被染成了红色。”
“‘——要好好保护重要的人啊。’”
“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