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推测跟凯鲁说了说,凯鲁也认为可能是大部队的行李物品和拖沓人员太多而导致暂不能到达的:“父王,大体经过应该正如帝特所说的,再说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询问其他人员的事情,而是该如何跟埃及那边沟通才对。”

“沟通?!”苏琵卢留马斯一世跳脚:“赛那沙都不见了还沟通什么!让他们陪我一个儿子来!如果不是埃及提出什么荒谬的联姻——”

“哈!苏琵卢留马斯一世陛下!当初说让你儿子来继承法老王之位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反对了?!我们埃及这边甚至还怀疑你们西台的诚意呢!活见人,死见尸,现在连影子都没半个,我猜啊……这只不过是你们想要开战的借口罢了!”

“这位将军,”西水很庆幸在古代西台,言论什么的还是相对比较自由的:“赛那沙殿下前往埃及的初衷自然是希望两国交好,若只是为了找借口开战,理由多到不胜枚举,又何必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如今你们这样争执不休,岂不是糟蹋了他的一番心意么?!”这话明面是跟埃及人说道理,可事实上西水的本意还是想让西台帝明白,照他这么说下去,恐怕真的就要开战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辜负自己儿子的心意吧?更何况赛那沙现在还生死未卜,跟埃及闹翻没什么好处。

“你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那人刚还想说什么,拉姆瑟斯便将他拉到一边,叽里呱啦了些话,他看了眼西水,转口又问:“那你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西水瞪了拉姆瑟斯一眼,什么怎么办,他能陪人家一个王子啊还是娶他们王妃!?

幸好这时凯鲁终于开口了:“父王,眼下赛那沙生死未明,和亲的事情就稍后再谈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苏琵卢留马斯一世到底是帝王,知道以大局为重,默默地将心中苦闷暂时搁置,转身面向埃及军将领:“这件事情若要说谁是谁非,绝对判断不来!眼下本王失去了一名优秀的皇子,你们埃及王妃也将等不到来自我西台的法老王!两国各有损失,也就只能各退一步了,至于联姻之事,我——西台帝王苏琵卢留马斯宣布——就此作废!”

埃及人当然是不乐意的,理解的人虽在多数,但心中郁愤难平的也不少。凭什么你西台说作废就作废,埃及人就没有了话语权?当他们埃及人好欺负?这么盛大的一场迎亲队伍,就这样成了笑谈么?!不过愤怒归愤怒,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件事,不管如何争执,都不会再有结果了。苏琵卢留马斯一世决计不可能再派出一名皇子,而埃及也绝不会再与西台联姻。两国之间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微妙至极,并不是儿戏般的说和便和说分就分。

“……行了!”埃及将军当然也非常郁闷,但他对自己国内局势的认识再清醒不过,让别国的王子来当法老王本就荒谬至极,现在居然还出事了,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己方人士下的手。这个时候本该借机敲下西台一竹杠的,可话虽这么说,眼下西台君臣一心,对付起来肯定棘手——还是见好就收吧,毕竟埃及也没多大损失。

“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悠闲地现身。”说话人带着满脸无奈。

“将军。”拉姆瑟斯嬉皮笑脸地朝统领埃及军的将领打了个招呼,突然,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埃及将军顺着他看去的方向望了望,便也随拉姆瑟斯一同对来人行礼。

“帮助帝特回到西台的人就是你吧?我是凯鲁·姆鲁西利,你是……”

行着单膝礼的拉姆瑟斯微笑扯下头巾,猫科动物般的眸中投射出来的是鹰隼的锐气:“拉姆瑟斯。我叫乌瑟尔·拉姆瑟斯!来这里之前,是担任守护尼罗河三角洲埃及军的守备队长!以后——不知道会被调派到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