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穆玄英睁大了眼,还真是一个料想不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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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跑哪去了?下午还有个活动呢。”柳公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莫雨目不斜视,专心开车:“活动改期了。”
“改期?我怎么没接到通知。”柳公子声音拔高,不满道。
“我让对方改期了,”莫雨干脆地说,“就这样,我有事,回头再说。”说罢,他不理会柳公子喂喂的抗议,秒挂电话。
耳机里再度响起导航干巴巴的语音提示:前方大约500米,向右转,进入西园路,距离目标还有55公里。
还挺远……
莫雨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牛皮纸袋,面无表情。
他昨晚一夜没睡,人却清醒得可怕,仿佛脑子被泡在冰镇薄荷水里,冰凉得侵骨。
虽然一万个不想感谢不灭烟,莫雨还是为认识这个信息触角四通八达的家伙感到庆幸。在他提出调查要求之后不到半小时,一个地址定位便送达了他的手机。
莫雨忽然要找那两个人的用意为何,对此不灭烟自是八卦心蓬勃,奈何旁敲侧击了半天,也没从莫雨嘴里敲出点什么来,只得另寻探究渠道。
车越朝目的地开,路面越是狭窄,渐渐的,属于都市的高楼大厦消失了,四下遍布七扭八拐的小弄堂。莫雨不得不放慢车速,他有些后悔没选辆轻便的小车开过来,现在开的车型在这种小道上需得十足小心,虽说他车技不错,也开得很是憋屈。
不知道第多少次停下车给慢悠悠晃荡的行人让路后,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忍不住想连按喇叭。然而每一次烦躁升起,只要视线一扫身侧的牛皮纸袋,戾气莫名地就能消下去不少。
莫雨踩下刹车,面沉如水地看着车前头不远处,一条秃尾巴的黄色土狗用后蹄挠了半天耳朵,最后一颠一颠,撒欢地跑向主人。
就在他都想把车随便往路边一停,索性步行走过去时,导航提示:目的地已到达,谢谢,下次再会。
莫雨眸光一转,看向左边。
四合院的大门红漆斑驳,檐角挂着一个竹篾子绣眼鸟笼,里头有只画眉正在振翅高鸣,白色飞眉下是黑豆似的圆眼珠。
莫雨手指捏住那个牛皮纸袋,想了一想,又松开了。
他空手下了车,走上两级台阶,到了四合院门前,试探性地一推,“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过眼处先是两大盆开得烂漫的白色蝴蝶姜,清新的芳香塞了一鼻子。十来个绣眼鸟笼挂在屋檐下和院中石榴树的树干上,耳边满是燕雀吱喳和翅膀扑棱。
莫雨朝前走了几步,停下了。
前方有个银发老人背对他,佝偻着腰,嘴里发出呿呿的声音,正在逗一只凤头白鹦鹉。
莫雨默不作声地看着,眉头微微蹙起,待要出声,额角却突地一疼,想来是昨夜没休息好的后遗症。
他闭眼按住太阳穴,打圈揉了揉,安抚下那股突如其来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