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那只手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僵硬着,只等那炙热的温度将骨肉焚烧殆尽。
这只习惯了握剑的手,第一次被另一股力量钳制住,无法挣脱。
他应该要甩开,但却迟迟不动,云随鹤适才那句话在耳边徘徊着,一遍一遍的,毁坏着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眼睁睁看着他崩塌,溃散,化为齑粉。
——只是同你我有关。
只是我和你。
他闭上眼,胸腔中的心跳如擂,耳中微鸣,仿若身处惊涛骇浪之中,久久不能平息。
但好像……不反感,且心中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又隐秘的欢喜着。
他这一番心情全然露于眼中,云随鹤微笑着,目光幽邃,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指。
李慕弦又是一颤,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手背上轻轻刮过,所到之处燎起了火星,麻得厉害。
他只顾着留意指尖游走在皮肤上的酥痒,待手指的动作停下,他还有几分茫然。
云随鹤轻笑了一声。
温梨洲被他吓了一跳:“你笑什么?”
云随鹤一脸淡然:“笑都不行吗。”
“不是,你笑得怎么那么——”话说了一半他忽然停住了,斟酌了一下,还是默默咽了回去,“没,你开心就好。”
那桌又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
温梨洲忍无可忍,转头道:“你还偷听别人说话?!”
趁他转头的空隙,云随鹤低声说:“我们走。”
李慕弦一怔,猛地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在自己手背上写了个“走”字,只是自己沉浸在肌肤相触的亲密之中,没有注意到。
“去……”哪儿?
那边温梨洲已经过去敲桌子了:“戚长风,你是不是有病!”
只听那人忍笑说道:“是啊,温公子乃杏林高手,不如为在下好好诊断一番?”
“我诊断你个头。”
后面云随鹤趁机道:“多谢款待,我们要先回去了。”
温梨洲没空理他,挥挥手:“行,明天见。”然后又去跟那个眉眼含笑的天策青年理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