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洲笑着说:“那李道长是答应了?”
李慕弦:“嗯。”
他便高高兴兴地倒满了酒,正要说句什么,忽然听楼梯口处响起脚步声和说笑声,有人正在上楼。
温梨洲的身体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
李慕弦看去,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天策驰冥军装的青年,剑眉星目,英朗伟岸,一身银甲似乎有几分肃杀之气,然他唇边带笑,眉眼温柔,冲淡了衣服所带来的冷肃。
他身后也是一名天策弟子,只是年岁稍轻,面容亦是俊秀,眉宇间尽显少年人的洒脱快意。
那名年纪较小的天策弟子蹭蹭蹭跑到他们对面的桌子旁坐下,冲另一人挥手:“师兄师兄,来这边!”
被叫做“师兄”的男子便走了过去。经过他们这一桌的时候,眼睛似乎往温梨洲身上瞥了瞥,但终归是没说什么,走向了另一边。
温梨洲放松下来,勉强笑道:“继续喝啊,愣着做什么。”
李慕弦觉得他的反应古怪,那名天策男子的目光也时不时向这边看,他微微蹙眉,正在观察着,额头便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他转过头,对上云随鹤的温柔笑脸。
“别人有那么好看吗?”
“啊?”
“那你目不转睛盯着他?”
李慕弦别过脸,语气中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胡说八道——我不过看那人眼熟!”
话音刚落,他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被调戏了,更是恼火,抬脚就往他腿上踹。
云随鹤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攻势,反勾住他的腿往自己这边一用力,李慕弦整个人就倾斜了过去,幸好他眼疾手快按住桌子稳住身体才没倒在他身上。
温梨洲自然是看不到桌子下面的情形,但他看两人桌面上的表现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叹了口气道:“三个人组队打比赛就不提了,眼下明明是三个人的饭局,我也不能拥有姓名吗?”
云随鹤和李慕弦还未说话,对面那桌的天策男子忽然笑了一声。
温梨洲倏地闭上了嘴,神情有些尴尬。
“我记起来了,又是之前那个天策,你认得他。”这次李慕弦用的是陈述句。
温梨洲恹恹地拨弄着盘子里的菜,敷衍地“啊”了声:“以前路过洛阳,碰巧救了他一次,这人大概是脑子缺根筋,我都说了顺手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他还非要缠着我报恩,我嫌他烦就走了。”
他说的含糊,好多细节都被略去,李慕弦不清楚其中缘由,但看那天策弟子的样子,又实在瞧不出是缺根筋的人。
温梨洲被两人的视线压得别扭,起身道:“没酒了啊,我再去要几坛。”便逃也似的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