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梁局长见了明诚,左眼右眼一齐狂跳:“阿诚兄弟说的是。”
“时候不早了,免得李局长劳碌,我替他过来看看。”
“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局长过来。”
“小事?”
“事不大,但你看我们罗湖的刑警劳心劳力跟线报、出任务,临门一脚的功夫被季队长和李副队抢了人,这……总归是份功劳么……”
明诚一抿嘴,微眯着眼睛歪歪头,缓慢地点了点,随后,很是意味深长地挑起眼皮看他。
这个动作实在太明诚了,明诚的让人不自觉发慌。梁局长黑着脸,心里明镜儿似的,暗叹一声,今天这人算是带不走了。
“我急着过来正想说这个事。”那双过分修长的手慢悠悠伸进公文包,拿出一张章目齐全的红头文件,“灯塔即刻起歇业查封,杜明华牵涉到康沙的内陆工厂运输线,作为重要案犯——省公安厅,接手了。”
这下连季白的脸也黑了。
梁局长带不走人,也就都散了。
李熏然沉着脸往天台走,明诚先行一步前叫他等下过来说两句话。
他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楼顶天台的门,顶着狂风眯起眼,几近午夜,天上少有星光,附院的应急探照灯幽幽地打着一束灰白的光。
明秘书负手站在那片灯光下,听见声音回过了头。
他的笑容永远从容不迫,看多了大风大浪后的云卷云舒,蓝色的风衣裹在他笔挺的身形外,在暮色里如坠海底。李熏然和季白在警校时他就已经是一个值得一群爷们儿集训后三打啤酒下肚酒桌拍案的传说了。明教官面冷心软,面无表情揍得一群刺儿头满地找牙的是他,学校里喂猫养花偷偷接济贫困生的还是他,李熏然看得出来明教官有故事,莫测的背景,总是噙着疏离的温柔,不像食烟火的凡胎浊骨。
后来才知道他那个明竟然真的是赫赫的明家,也发现明教官其实也是食烟火的,明楼往作训室窗外一站,明教官就一把被拽回了这该死又迷人的人间。
狂风未起先袖手,引而不发是高人。立惊涛而身止水的高人温和地问好:“李副队来了。”
李熏然闷着脸:“明秘书叫我来干嘛?”
明诚歪歪头:“熏然。”
坚决抵制糖衣炮弹,李熏然坚持自我,拒绝叫他阿诚哥。
明诚看他这副模样,盒盒盒盒盒地笑:“想动手啊你。”
其实他和季白不仅格斗技能随他,连笑声都有点随他,明秘书在警校带他们时不爱笑,之后岗前培训又带他们一程,换了个性子似的。那一期预备警察天天被这么标志性的笑声洗脑,想不魔怔都不行。
“想。”
“你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