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兰闻言也笑将起来,朗声道:“哈哈,实在是世子爷好箭法,这般远的距离,换了在下,定然射之不中,连遗憾的余地也无。”
“卫兄过谦了,你单枪匹马却牢牢霸占唱名榜第十的位置,任它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永玙说着,眼神示意卫若兰,心照不宣赞道,“这才是好本事呢!”
卫若兰自以为“藏拙”得宜,没想到还是骗不了永玙,难为情地挠挠头。
两人这边闲谈叙阔,那头儿,野猪却中箭栽倒。
还是天外来箭,只是这次正中野猪后脑,直直将它钉在了地上。
“该死!!!”弓箭也正握在手中,箭在弦上,马上便发的霍霖,只来得及耳中听见箭矢袭来破空之声,心知被人抢了先机,情急之下,长箭脱手,一箭扎在野猪屁股后面三尺开外去处。
两厢对比,愈发气得面红耳赤。
“大胆!哪里来的小贼,敢抢本世子的猎物!”霍霖一紧马缰绳,抽出眼间佩刀,带着人就杀将过来。
看那架势竟像是要公然与抢他猎物之人拼个生死似的。
“呵,围场较技全凭本事,技不如人,输了就倚强为胜、仗势欺人,真不愧是南安郡王之子。”蓦地,一道充满讥诮之意的语声传来。
“谁在放狗屁?”便有霍霖身边暗自帮手的粗鲁军汉率先喝问道。
霍霖微一皱眉,回头瞪了那汉子一眼。
围场之内,敢于公然和他呛声之人,必然非富即贵,身份地位与他想来差不了多远。这军汉说话忒也难听,简直跌了他的身份。
军汉话声才落,旁边山路上就转出几个鲜衣公子。
“霍世子家仆从鼻子真灵,怪不得狩猎时刻都要带着。恐怕就连四皇子身边的猎鹰、黄犬都比之不上。”还是先前说话那人,故作风流,摇着把折扇,指着身边一条黄狗道。
他这是骂那军汉是狗。打狗也要看主人。霍霖面色铁青,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冷声道:“牛贲,你莫要欺人太甚。”
“呦,霍世子,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俺离你八丈远,何故就说俺欺负了你?”牛贲阴阳怪气道。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幸亏霍世子乃男子,不然你这句话说出口,我国公府岂不是要添丁进口?”
身后同伴听他这般说,都哄笑起来。
霍霖模样清秀,还被人传出喜欢女儿脂粉,便时常有人调侃他乃霍千金,此时又被牛贲揭短,不由恼羞成怒,忍无可忍,红着脖子就要冲杀过来。
恰此时,围场钟鸣鼓响,号角长鸣。
有唱名官高声宣道:“今日行围,魁星已出,正乃贤亲王世子永玙是也!”
霍霖坐骑应声而停。
牛贲见状,一摆手,落井下石道:“啧啧,任凭你机关算尽,人家小王爷一出场,你连个吃肉渣的余地都没。看你今日这般可怜,小爷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说着转身纵马离去。
霍霖双眼血红,气血翻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恨声道:“孟、永、玙——”话未说完却猛地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从马背上栽落。
目睹了一场大戏的文竹:哎呀,真成了周公咳血啦?再回头去找永玙,却哪里还能看得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