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将那两张纸瞅了又瞅,似乎想从那雷同的字迹中辨出究竟是何人所作,自是徒劳无功。

好半晌,黛玉才指着左面那首诗道:“两首诗实在都是佳作,旗鼓相当,两者都甚合我心意。若是一定要推出一名会魁的话,便是左边这位。”

黛玉说罢,转头从众人面上挨个看去,急迫地想知道究竟左边那首诗的作者是谁?

只是她将人面看了个遍,却没发现有一人面色异常。

还是女伙计亲自揭了名姓上的彩条,众人念出名字,黛玉才知那人竟叫作“潇湘妃子”!

竟与她的名号一般无二,一字不差。

黛玉惊讶极了,忙扬声道:“不知这位潇湘妃子是哪位高人?可允一见否?”

在场众人,谁人不知林黛玉实际便是雅舍的主人,更曾被皇帝金口玉言呼为天底下绝无仅有的人。且众人从不曾见黛玉这般失态,当众高声言语不提,态度之谦恭,渴求之恳切,若非她是女子,简直要让人误以为她因诗作便对这位“潇湘妃子”一见倾心。

众人议论纷纷,也都在找这位潇湘妃子。哪知,看来看去,竟无人认领。

黛玉叫过负责誊抄的人,问道:“你可知这潇湘妃子是哪一位?现在何处?”

誊抄丫鬟却只是在屏风后忙碌,并不曾注意。黛玉再将跑堂的,收卷的,并门口迎客者都问了一遍,却也一无所获。

人人都不知这潇湘妃子是谁,还众口一词地说是头一回见着这个名号。

黛玉十分沮丧,就要离开。

这时,却有人叫道:“呀,这一位竟也叫潇湘妃子?难不成两首诗都是她一人所作?”

原来会魁已出,众人目光便都聚集在了这夺魁者潇湘妃子身上。见遍寻不获,便越发好奇,一时间竟都忘了去看一看那右边一位差点夺魁的人是谁。

还是霍琼好奇,心道,难不成她与杜寒清竟是知己,她竟这般欣赏杜寒清的诗作?诧异之下便揭了彩条一看,名讳上却赫然写的也是潇湘妃子。

“竟有这等事?稀奇,当真稀奇!”

“正是!我来这雅舍许久,小会也参加了许多遭,却是头一回遇见这等事。”

“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等像这样的诗作便是一首也难做的,这潇湘妃子究竟是何方高人,竟能一人连作两首?”

一时间,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