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要杀你?”我问道,“那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血滴子的保密之处在于,每一个成员都是独立的,这样一来,组织的机密就绝不会被bào露,可是这样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我们培养出来的人会比较容易混进去。”小花道,“那个时候暗榜还没有出来,可我的人已经给了我这个消息,血滴子杀人,从来不是只取性命,连那个人的亲眷家业都要取走,那时候我虽然已经有了和血滴子一战的准备,可我又怎么能把瞎子也牵扯进去?”
“所以你才让他离开。”我道,“而且你也知道,你如果这样绝情,他必定会伤心远赴关外,这样这件事情就可以彻底的和他脱开gān系。”
小花点了点头:“而且,事情确实是像我想的那样发展,‘血滴子’的人前来杀我,我们早已有所准备,与他们决一死战,那一战伤透了血滴子的元气,从那之后,‘血滴子’就再也没在道上出现过。”
“既然这样,你去跟瞎子解释啊。”我道,“这个理由很充分。”
“解家在那一战中,同样受了很大的创伤。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理个人感情,何况那件事情,也给了我一个警醒,我若想带着解家走下去,就不能有软肋。”小花苦笑道。
在小花那个位置上,许多事情不再是感情能够决定,事实上,十几年来,小花也一直处在风口làng尖从未能脱身。我想,假如换做我是他,在那个情境下,或许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只是,这个结论又实在让人觉得难过。
小花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了支烟,道:“行了,这件事你就当成个故事听吧,我没事儿,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别忘了咱们明天就要下斗了。
☆、汪家古楼
第二天,我们告别了阿康和巧儿,独自前往大石山中,汪家古楼的所在地。
临别时,阿康还为我们装了一袋糯米粉,说是送给几位老师的礼物。
去之前我问过胖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地,胖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看得出,他心里挣扎得很,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道:“谁叫咱们是铁三角,小哥有难,胖爷我总不能坐在一边看着吧。”
于是,我们的队伍就变成了闷油瓶、我、小花、黑眼镜和胖子五个人。
山谷里很少有人来,再加上现在是冬天,山里面经常有霜,山中yīn湿气息又重,这种时候山里更是人迹罕至,所以我们昨天挖开的地面还是原来的样子。
很多古墓为了避免后人的进入,都会有非常好的封闭措施,往往需要使用bào力破坏,才能打出一个盗dòng来,可是汪家古楼就并非如此,至少从表面上,以我们的经验,并不能看出很qiáng的密封措施。
这里或许是跟张家古楼类似,他们想着以后自己的后人还会回到这里来。
不过如果这样说,那这座楼建在地下就不太可以说得通,但这也不是我现在首要需要思考的问题。
如果用炸药炸开汪家古楼的宝顶,可能会弄出太大的动静,这个地方虽然在山里,却也没有太深,肯定会影响到周围的村民,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看看能不能不破坏这座古楼的结构,就下到楼里去。
古楼的宝顶是琉璃瓦的,空隙用砖填满,闷油瓶走到宝顶前面,半蹲下身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接着,他伸出手去,两指用力,便把一块砖拔了出来。
拔出一块以后,后面的事情自然好办得多,闷油瓶又拆了十来块砖,宝顶之下就露出个勉qiáng可以钻进一个人的dòng口来,我拿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宝顶之下是一排石梁,一打眼看过去,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我先下去。”闷油瓶道,他从我的手中拿过手电筒,可以看到石梁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地面并不远,也就一米多一点的距离,所以他就很轻巧的跳了下去,接着是我、小花、黑眼镜和胖子。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汪家古楼宝顶之上的一个夹层,空间很bī仄,我们几个成年人必须要弯着身子,我们的脚下是网格状的石梁,不算很密,每一个方格之间的空隙都可以钻下一个人去,不过石梁很粗,所以我们站在这里,倒也还算安全。
我往下看,手电光打下去,下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因为有石梁的yīn影遮挡,我在这里不能很清楚的看到小房间里的景象,只能看到房间的正中有一个空dòng,空dòng那里有一道螺旋式向下的阶梯。
“下面那一层应该是宝城。”小花道,“按照常识,应该没什么危险,我们直接下去就好。”
宝顶的石梁加层与宝城之间的高度大约有四米左右,我们将一根尼龙绳拴在石梁上,一个一个顺着绳子下来,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难度,只有在胖子那里遇到了一点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