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我也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沿着原路走,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找到我原来进入青铜门的那缝隙究竟在哪里,也就是说,想要和小花会合是一件很难的事。
如果不能和小花会合的话,我们就没有任何登山的装备,我准备的食物只够吃三天,我们两个人的话,稍微节省一点,极限也就是四五天的样子,可是这个时节,没有任何装备,只有这样一点食物,没有罗盘,我们在茫茫的长白山中无异于慢性死亡。
“你能找到之前你进去的那个温泉吗?”我问闷油瓶,“所有的装备都在小花那里,如果不找到他的话,我们很难走出这里。”
闷油瓶沉吟着四下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大喜,“青铜门后面虽然不小,但是跟整座长白山比起来还是不大的,那温泉离这里应该也不算远,就算要绕一些路,也就是走一个白天的路程。”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两个沿着相对平缓的雪坡滑到冰瀑下面背风的地方,挖了一个雪窝子进去轮流休息,预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早上,我竟然比闷油瓶先醒,我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慢慢的睁开眼来,这个情况让我更是担心。然而现在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就算想要搞清楚闷油瓶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也要先走出长白山。
所以,我只能暂时把这种情绪压在心里,拉着他出了雪窝子,两个人一起向着跟小花约定的温泉方向走。
闷油瓶告诉我,这条路不算太远,但是因为青铜门贯穿了山腹,我们总要翻过半座山峰,这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上午的时候,一切都还好,虽然我有些担心闷油瓶,但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等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过了一半的路程。
下午的时候,气候突变,本来我是可以看到天空中的云的,可现在我抬头看去,天空全然是灰沉沉的一片。风也比方才大了不少,打着细微的旋儿,我可以感觉到冰雪的碎屑chuī在我身上。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的心已经沉了下去,这个时候,闷油瓶也已经回过头来看着我,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bào风雪就要来了。
☆、bào风雪
每一个登山者都知道,bào风雪的来临意味着什么。对我们而言,眼下的情况无疑更加凶险。
bào风雪倒是不会这样快就来临,可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并不多,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在bào风雪期间,暂时躲避的处所,不然我们只怕会死的非常惨。
虽然我和闷油瓶一直没有什么默契,但是天灾当头,倒还算得上心意相通,我们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分头寻找,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可以找到一个山dòng,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只能自己挖一个雪窝子了,但是那样的话,即便选在背风的地方,我们还是有可能被大雪所掩埋。
好在我虽然一直运气很差,但是在运气很差的人里面,算是运气很好的那种。天无绝人之路,可能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命。
闷油瓶很快发现了一个山dòng,这个山dòng很小,不过这也意味着里面不会有什么猛shòu,山dòng的位置完美,在背风的那一边,基本上这就意味着我们能够苟住这一波了。
我和闷油瓶两个人钻进这个山dòng里,顿时就感觉出它的bī仄,一个人就已经很拥挤,我们两个人,再加上一个背包,基本上要抱在一起才塞得下了。
我本来觉得闷油瓶的身体不太好,想让他躺着或是采取一个舒服的姿势,可是他钻进dòng里以后,就以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姿势靠在dòng壁上,半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又要开始打盹了,我问他要不要躺着,他也摇了摇头。
我自然知道劝说闷油瓶没有一点用,也就学着他的样子也靠在dòng壁,然而这个姿势很不舒服,这山dòng本来就狭小,我抱腿缩着,头还要顶着dòng壁,简直要把脑袋顶出一个坑来,可是我再去看闷油瓶,他依然是泰然自若的样子。
而且我很不甘心的一点是,我这个姿势,不用想也知道□□丝的很,可是闷油瓶即便现在头发胡子都长的很显眼,看上去还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也不知道闷油瓶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心理活动,睁开眼看了看我,我赶忙回以一个友善的微笑,没想到闷油瓶竟然伸手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
“小哥,你……你这是几个意思?”我说话一下有点结巴,心说闷油瓶难道是觉得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还没有开过荤,所以打算拿我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