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里,孟子冬气得想拿苹果刀捅人了,裴谨修却很平静,自然而然地,随口开了个一千万。
这对从前的他来说确实九牛一毛了。
那助理前一秒嘴巴里还倨傲讥诮不屑一顾地说着“想要多少钱直说吧”。
后一秒听到裴谨修的话后,挑眉古怪地看了裴谨修一眼,冷冷地扔下一句“做梦”后就走了。
最终的最终,丁家还是一分都没赔偿,因为丁龙死也不想给裴谨修一分钱。
或许丁龙也意识到了,财富是他唯一比裴谨修更优越的地方,他希望这差距能永远保持现在这样,就算不越差越大,也不能越差越小。
裴谨修并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漫漫人生路,仇与恨都不必急于一时,只要有命在,欠他的他总会如数讨回。
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孟子冬每天变着法地给他做好吃的,要么自己亲自送,要么托人给他送来,一班的同学也来了几波,还有女生给裴谨修带来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笔记。
很快就出院了,再度重返学校。
于裴谨修而言,虽然程浩锋等人都转到了别的班,但他的初中生涯还是动荡不安。
从他八岁那年起,磨难总是一重叠着一重,身处其中,险峰峻岭,黑雾弥漫,关关难过。
他做值日时明明已经打扫干净了卫生,但检查时总是会凭空多出不少垃圾,有时甚至是格外刺鼻难打理的油漆。
他做完的作业总是找不见,亦或者直接变成了一纸空白,书本也经常莫名其妙地消失,一两次老师会纵容,时间久了,就算他是好学生也不免被批评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