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仙人般的师兄拏离,在灵泉边撸着袖子宰猪。
荒谬。
蔺含章一时失语,竟无法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拏离此时已经把那野猪的毛发烫掉,正破开腹腔,将其内脏掏出。
仔细看,那也不是普通野猪,而是一只山箭貆。形似刺猬与野猪的结合体,这种动物背上覆有黑白尖刺,可做炼器材料。只是这只已经被拔去了骨刺,又烫掉毛发,才显得像猪。
看这个头,也并非普通野兽,而是可以称得上灵兽了。
拏离见他起来,客客气气地问:“蔺师弟可是遇到什么困难?”
手上却不停,将腹腔掏了干净,都扔进泉水中。那乳色灵泉被染得血红,他灵巧双手也都浸在血中,形似戴了副手套。
好在这灵兽都有几分仙气,血液并不腥臊,反而透出股草木清香。蔺含章顾不上回答,也走过去搭了把手,帮他抬起那兽身。
眼里有活,才不招人烦。蔺含章观察他神情,见他对这屠戮之事好不自在,才干巴地问:“师兄是要炮制什么药材吗?”
拏离闻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出些许……尴尬。
让拏离尴尬的事本来少有,蔺含章一天之内却能窘他两回。